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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蕙有些吓傻了,“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你,呜呜呜……我要告诉我娘,我要告诉我娘……”
姜令菀笑得天真,抓了一下她的头发,微微颔首道:“我等着。”
偷偷摸摸捉弄人算什么本事。
她要欺负一个人,从来都是光明正大欺负的。
不然人家还以为她是软柿子呢。
姜令菀瞧着哭得一抽一抽的姜令蕙,小脸上沾着泥,又顺手拔了几根草插到了她的发髻上,捏了捏姜令蕙的小脸,这才满意的拍拍屁股走人。
事后徐氏果然领着女儿直接告到了老太太那儿去了。
因上回的事儿,老太太有些不待见徐氏了,心里想着:只准自己的女儿欺负别人,不许别人欺负回来,这算是个什么理儿。老太太便道:“璨璨同蕙姐儿本就处得好,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儿,你一个大人怎么还和四岁的小女娃计较?”
这番话,明摆着就是偏袒姜令菀。
徐氏听了气红了眼,知道在老太太这边讨不回公道,只能带着姜令蕙回了西院。回了西院,徐氏看着一个劲儿哭的女儿,满脸鼻涕眼泪的,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脑袋:“哭哭哭,只知道哭,真窝囊!”
被一个四岁的小女娃欺负,也真够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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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进了里间便看着自家闺女穿着一袭粉嫩嫩的襦裙,扎着俩花苞髻,捧着鎏金银碗低头小脑袋安静的在吃红枣糯米粥。她一走近,便见女儿抬脸,腮帮子鼓鼓的冲着她甜甜一笑,“娘。”
对上女儿水汪汪的大眼睛,周氏立马就心软了。
她坐到女儿的身边,拿出丝帕替女儿擦了擦小嘴边上的水渍,这才将人抱到了怀里,柳眉稍蹙,问道:“璨璨今日去找你三姐姐了?”
姜令菀睁着大眼睛,咬了咬嫩生生的唇,半晌才小声道:“娘要骂璨璨吗?”
这……
周氏一愣,看着女儿明亮清澈的眼睛,声音也软了一些,“那璨璨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姜令菀垂眼想了想,之后才道:“可是娘希望璨璨被人欺负吗?那天如果不是琮表哥,璨璨兴许就没命了。娘你都不知道,那大黑狗有多凶。如果璨璨不小心被抓伤了,那一辈子就嫁不出去了……”
小小年纪,就想着嫁人了。
周氏心下觉得好笑,可听着女儿说起来,的确是胆战心惊。也是,这件事情三丫头做得太过了,若真的有个好歹,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善罢甘休的,也亏得那日有荣世子在,护着女儿周全。周氏没说话,把团子似的女儿搂得紧紧的,下巴贴着她的额头,宝贝的不得了:“璨璨,娘的璨璨……”
姜令菀乖乖的偎在周氏的怀里,晓得娘亲最心疼的便是自己,继续说道:“娘,那日在老祖宗面前,璨璨只说原谅了良辰表姐,可没说原谅三姐姐。这回璨璨如果不计较,以后三姐姐一定又会欺负璨璨的。娘,璨璨做得不对吗?”
姜令蕙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不是那种能记着人家恩惠的人。姑娘家要善良没有错,可这份善良也要用对地方。陆琮曾经对她说过,当他的妻子不需要善良,只需自己过得舒坦就成。当然,她也不会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不过也无法容忍别人在她头上动土。
周氏对二房本就不满,可念着女儿年幼,这性子要好好教养不能太过纵容,欲好好教导一番。现如今,女儿小小年纪,说出来的这番话却比她这个当娘亲的更为通透。她原本是想训斥女儿的,到了这节骨眼上,自然也没法训斥了,只抓着女儿白嫩嫩的小手,仔细打量一番,道:“那可有哪里伤着了?”
姜令菀咧着唇笑了笑,晓得娘是不生气了,便仰起头在周氏的脸上亲了一口,乖巧道:“璨璨没事。只要娘不生璨璨的气,璨璨就开心了。”
周氏被女儿哄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哪里还能再说出什么责备的话啊?只搂着女儿肉呼呼的小身子,忍不住笑道:“小滑头。”
这段日子,周氏倒是觉得女儿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似的,起初心中略存忐忑,如今全剩下欣慰了——女儿懂事了,有什么不好的?她想着许久没有带女儿一道出去了,便欲寻个日子出门买些东西。姜令菀一听可以出门,欢喜的不得了,忙搂着自家娘亲的脖子,一口一个“娘亲真好”。
这一日出门前,周氏特意拾掇了一番。
沐浴罢,换上了一身折枝花上襦、乳白色水雾裙,梳了一个精致的随云髻,额间缀着红梅花钿,面上却不过略施薄粉罢了。这夏日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