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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杜拉斯 (四)(5)
她坚持说:“现实主义毫无价值。你看,就像客观的新闻报道。毫无意义。新闻报道应该有激情,不要管客观事实。”
她经常试图让我失去冷静,但我觉得她说的总是既不错也不矛盾。人可以强大而自杀,低贱而傲慢。人可以主观地写一篇文章,表现更多的真相而不是保持中立。她促使我思考。最好的道路由我独自选择。玛格丽特让她的交谈者担心起智慧来了。
有一天,更为可怕,她不露声色地把我逼到墙角:“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能忍受我。一个作家是不能忍受另一个作家的。”
我过了一会才明白和理解她话中的潜台词。为什么她要让自己处于一个让人不能忍受的境地呢?我最后终于明白了:假如她能忍受我,那是因为我不是一个作家。
假如我像她一样,认为写作对一个作家来说是不够的话,这种打击会是非常厉害的。我也是把杠杆放得很高。当我翻阅某些书的时候,我觉得写还不如不写。相反,我承认“伟大的作品”,她罕见而神奇的才能。我在二者之间顽强而大胆地前进。玛格丽特详细解释道:“写作,是致力于了解别人将要写的东西,假如别人写作的话。人们事后才知道这一点。事先知道那就太危险了。”
也许我还没有开始写作?第一个字不是,最后一个字也不是?我继续努力,希望有一天能写。亲爱的玛格丽特,她不太相信这一点了。
也许我得指责她的无情,认为她坏?但我觉得她特别真诚。而真诚永远不会伤害我。也许我们是朋友,因为我们对真实的要求同样狂热,有时甚至伤人?因为我们都还有点孩子气,就像青少年朋友一样,互相发誓决不隐瞒。
从真诚到无情,这一步跨得很快,但不怕伤人的人也有好的一面:当他说你好话的时候,你可以肯定这不是奉承。
我把杰克 · 伦敦的《马丁 · 伊登》给了玛格丽特。她读了以后很高兴,感谢我说:“你,至少直觉是对的,你知道什么叫文学。”接着,她又补充道:“文学,我不喜欢这个词。这个词无力。文学作品,那是什么东西?”
“哪个词更好?”
“啊,作品,是的,写作就是这么回事。”
她经常坦白道:“写作,我谈得很多,但说到底,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我有时记下这些短句:
“假如书中没有音乐,那就不叫书。”
“当作家意味着自我毁灭。”
“我发现书就是我。书中唯一的主题,就是写作,而写作就是我。”
她有一天还给我一个建议:“小说的唯一问题,你应该问自己的问题,是‘谁在说?’”
我向她引用马蒂斯1的这些句子。那是我刚从她的故乡卡多…康布莱西的一个展览会的墙上读到的:
“我急于工作,受到一种不知什么东西,受到一种我今天发觉对我这样一个正常男人的生命来说十分奇特的力量的驱使……
“在旺斯小教堂的创作中我才醒悟过来,我明白了,我一辈子勤奋工作都是为了这个人类大家庭,必须通过我的中介作用,让它得到一点新的美。
“所以,我只是一个中介人。”
她说:“对我来说,这也一样。有时,我重读自己的著作,会不禁落泪。我问自己这是怎么回事,我是怎么写出来的。怎么可能这么美呢。”
在这一点上,她也是真诚的,而且也确实很谦虚:“在一本书中,不仅要有言外之意,而且要懂得不要什么都想知道。”
女友杜拉斯 (五)
“你知道,培根1也这样。他像马蒂斯和我一样,他不知道是谁在画他的画。”
玛格丽特刚遇到弗朗西斯 · 巴松,为《文学半月刊》采访他。
“培根和我谈的是同一回事。画家和作家能相通。他也是,刚好落在他头上,就像一场事故。他也需要喝酒。他对我说,安格尔2作画前会哭上几个小时。尤其是画肖像。我曾问他谈论‘作画的幸福’是否跟谈论‘写作的幸福’一样蠢。他答道:‘一样蠢。’我们一起大笑。”
我以后再也没有听到过她谈论弗朗西斯 · 培根,甚至忘了她曾跟他有过一段友谊。玛格丽特很少提及她所认识的艺术家或作家。她不炫耀与知识分子的任何非凡的友谊。她更乐意讲述与某个对她来说不同寻常的人,或某个有钱人、有权人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