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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花千初不熟,他比较熟的是千夜。但这对双生姐妹,面目身段如在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又同样拥有惊人的美貌。
救他回来的是花家的管家颜生锦,为人温和淡定,处事滴水不漏,那名劫匪醒来早已逃逸,但还是被颜生锦找了来。劫匪姓刘名坤,祖上原来有点积蓄,但到了他手里被散荡一空,不得已出来行凶,被抓住已经认命,直道:“冒犯了公子,小的该死。”
他轻轻摆了摆手,并不想拿他怎样。刘坤自然如蒙大赦,快步退出去,他蓦地觉出不对,“站住!”
刘坤站住,心头打鼓,他抢他,又咬他,还拿刀划了他,哪能这么便宜就脱身?
他却把指尖搭在刘坤的脉门,眉头微微皱起,“你是吃过神仙药的吧?”
第一百六十二章
“小的就是碰了那药,才落到这个地步的呀。”说起这个,刘坤后悔不已。
可是……指尖底下脉搏平衡,这个人体内,已经没有罂粟毒素了。
他蓦然抬眼,“是谁治好了你?那人在哪里?”
如果不是昨夜亲眼看看这个人发病,他绝想不到世上有什么人能有这个本事,一夜之间就解了罂粟毒,病人还能毫发无伤。难道昨天是他看花眼,不,不,手上的伤口还在以疼痛提醒他,昨天可不是做梦呢。
刘坤茫然,“什么人?谁治我?”
“你昨天没去找大夫?”
“公子,我哪里有钱找大夫啊!”
刘坤不像撒谎,他也无法,挥挥手让他下去,下午,在颜生锦的陪同下找到昨夜被劫的位置。
点滴血迹还在,周围却多了一圈蚂蚁蚊虫,个个身体僵直。
央落雪震了震。
第二天,央落雪把刘坤找来,给他一碗药。
刘坤觉得这年轻人眉眼温和,不虞有他,再说也没胆子拒绝,咕咚咕咚喝下去,迟疑着问:“这药是治我的病的?其实说起来有点奇怪,我已经两天没吃药了,居然,居然不难受。”
央落雪没回答,只道:“一会儿把你的感觉仔仔细细告诉我。”
刘坤答应着。一炷香之后,肚子剧痛起来,额头冒出冷汗,哪里还说得出来话?
央落雪倒了一杯水,刺了中指一针,一滴血滴在水里化开,他把水灌给刘坤。
疼痛很快得到缓解。
他的猜想得到证明。
解了罂粟毒素的,是他的血。
他忽然想到年少时候,跟唐门老祖宗唐且芳斗气,一边是医,一边是毒,两人一直没有分出高下。现在,他很想把唐且芳找来,一样一样地毒来试,看看他的血到底能解多少种毒。
央落雪,你死到临头仍然松不开这口气啊。
刘坤不知道自己被别人当了药人,他自后再不用吃神仙药,以为是当初那只药丸的功效,对这位年轻大夫一直感恩戴德。
央落雪没有在花家停留多久,他跟唐从容的交情非比寻常,一提出想要一套衣服,花千初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而且不打算收他的钱。
“神医帮过我姐姐许多,这套嫁衣我送给你。”花千初说。
央落雪没说什么,却在走的时候,将钱袋留了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行医’收来的钱。”他道,“我想用这笔钱来买衣服。”
花千初眨了眨眼,有点不明白,但她也不勉强,“三个月后,我让人把衣服送到药王谷。”
“多谢。”
“有点奇怪呢。”开始着手设计衣服款式的花千初忽然撑着下巴说,“我在唐门见这位神医的时候,他披着头发,蓝衣白袍,好像走在天边似的,特别高特别远。”
她的形容不算准确,但丫环跟随她多年,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掩嘴笑,“那就是目中无人的样子咯?”
第一百六十三章
“但人总是会变的吧。”花千初说着,重新埋头画样子,“不知这件衣服要送给谁……他也要成亲了吗?”
他回到药王谷,整个夏天已经快结束了。
秋意席卷整片大地。谷中虽然仍旧温暖如春,却禁不起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照这种速度衰竭下去,他恐怕看不到明年的春天。
杜子新再也没有扯着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的白发和越来越弱的视线瞬间让杜子新明白了。
他回来之后,展元出去了一趟,回来时神情黯然,没有人知道他去干了什么。但不久之后,药王谷里迎来了两位客人,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