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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我经历的所谓“不幸”,或许在别人眼里连“趣事”都算不上吧。
这样平庸的,呆板的,毫无反抗和追逐的人生,我不是早就习惯并顺从了吗?
——可是我啊。
我吃力的吞咽着顺着喉咙滑下的液体。
我竟然觉得很不甘啊。
也许是人在感情麻木的时候最容易集中精神,原本需要一周时间来做的课题我只用四天就完成了。
我跟优芽分手的事情很快传开,平时从教室外路过的我被其他女生指指点点的我,只能对她的人缘表示佩服。
各方面来看都不仅仅用寒酸来形容的我,高攀对方的下场是想当然耳。
被几个关系很好的男生拍肩膀安慰着,我当然也没自取其辱的去主动找过她,或者压根儿不愿再正面遇到她。还好这时暑假开始了。
假期的第二天,我一改前几天闷头做课题的颓废模样,刮了胡子换上西装回了公司。
如果所有的力气都用来为生活奔波,哪还有心情沉浸在失恋之中。
早上出门之前,我对着镜子里脸色算不上好的自己加油打气。哪怕是表面的潇洒,也能光彩的撑过些日子吧。
我尽了最大努力逼迫自己不要去想关于丹羽的事情。
我曾天真的认为,跟他相处的这些日子虽然不长,却足以让我了解这个人。从他防御而孤独的坐姿,暴躁又任性的脾气,看似懒散无所谓时而深冷如同井水一样的目光中,我多少能够靠近他分毫。
但事实上我错了,他之前的那些所作所为,与其说是太过直接的诉说,不如说是一种轻蔑的刺伤,最后甚至还给了我一个玩弄意味的吻。
他可以尽管放肆的伤害你,因为他不知道有多疼。
如果说我对优芽是彻底死了心,莫过于对她的喜欢在被践踏之后变成了反感,而相比之下此时的我心里还留着最后一点温情,大概就是我一直把丹羽当做一个亲近的人吧。
比我年长比我成熟,行事果断能用凌厉来形容,作为少爷这个名义上的一把手身后的“影子”,完美的保护了他背后所有的缝隙,让这个他一手栽培的年轻人能用自己的方式做事,我并不担心少爷将来也会变成那样一个性格乖戾的人,在我看来他拥有丹羽可能永远不能及的诚实和热情,他的这些特点在黑道世界中会碰壁,丹羽的存在即是用一种更为强硬的手段抹消他的弱点——丹羽实在是个可靠的后盾,即使他并不算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只可惜我现在不想再靠近了,哪怕一步。
早知道对病人都有这样的奉献精神,一开始就应该去医院面试当护工的。
我跟自己开着并不可笑的玩笑,以为在出门前就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想法,直到我在走廊里与那个熟悉的高挑身影擦肩而过。
“暑假开始了,工作之余也注意休息啊。”
少爷的话被身边大门的开合声阻断,我怀里抱着厚厚一打文件从进门来的丹羽身边轻轻擦过,檀香的味道竭力掩盖着身上的药水味,时间久了我就自动把这定义为他特有的体香,夹带着走路时凉凉的风,沉默的掠过我的身旁,头也没回的重重关上门。
我站在门外,长时间的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旁边的地上有一些不起眼的碎纸屑。
好像是第一次在遇见他的时候什么话都没说,我想他也一样。这感觉十分怪异,沉默居然是比争吵更让人在意的东西。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无法按捺,如果每天都要面对这样一个人,我宁愿跳槽去一个不要看见他的地方。
——但在意的究竟是“不想看见他”还是“不想看见这样的他”呢?
说我还能安之若素那是撒谎。在这个好多次给了我勇气的人面前,我比平时更加的胆怯到谨小慎微。
——谁让你对我做过那么奇怪的事啊……!
我埋下头把自己藏进电脑的显示屏和书堆里。
最近公司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商业问题,少爷为此已经连续熬夜好几天了,我表示可以为他分担一些的时候他却总是笑着挥挥手让我别鸡婆,然后要我再泡一杯茶给他。
他和丹羽一样从来不喝咖啡,也不喝日本本地产的茶,我平时给他泡的都是他从中国带来的茶叶,他曾经指着油纸上的毛笔字告诉我哪个叫金骏眉,哪个叫碧螺春,这都是他在中国一个姓安的一个朋友特意给他寄过来的。
有一次我端茶给他的时候丹羽正在他办公室里,他嘴角衔着半支烟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