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1/4 页)
乡政府把车扣住了,担心鱼在政府院子里放久了,死了后发臭,到时让政府部门为难,不好处理。于是头脑简单,抢了鱼就走,此事纯属经济问题,没有什么政治目的在里面,还望请乡里的书记、乡长原谅。”
向晚成点头,说:“态度不错。那这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杨志远说:“首先,我们向受伤的同志道歉,该同志的医疗、护理、补助等费用由我们村负责赔偿;二是对于村民欠乡里的‘三提五统’由我们村办公司统一负责补齐,我们先把去年的欠款一次性予以补齐,今年的提留我们的拖一拖,明年春茶上市以后,保证一次性到位。从今往后,但凡是农业税或者是农业税附加,都由我们村办公司统一支付,不用再劳乡政府工作人员挨家挨户上门追缴,可以使乡政府节省许多的人力成本。”
杨志远这一席话,让周洛乡的书记、乡长喜出望外。农业税的收缴一直是个困扰乡镇工作的难题,每年为了追税,乡里都要投入大量的人力成本,有时追缴上来的税款,还抵不上人力成本的支出,可以说是得不偿失,可又不得不收。如果真像杨志远说的这样进行处理,那岂不是皆大欢喜。
周洛乡的乡长顾不上县长坐阵,忙不迭问,“这样做是不错,你拿什么来保证?”
杨志远早料到了会有此问,他笑了笑,转身打开门,朝一直站在门外不远处的杨雨菲招招手。杨雨菲站在门外一直忐忑不安地注视着这间屋子里的动静,见杨志远进去有些时间了,正有些着急,现在一见杨志远开门找她,赶忙跑了过来。杨志远待杨雨菲进了门,说:“我们杨家坳村去年的农业税已经交了,只有附加部分没交,我们杨家坳村属于特困村,可以按县里的最低标准交税,我大致估算了一下,我们杨家坳去年的农业税附加总共在一十五万左右。”
杨志远一看表,说:“快两点了,现在就请乡里派人跟我们到乡信用社去转帐,争取今天就把税入到乡里的帐上。”
这屋子里,除了县里来人,乡办主任的职务最低,乡长一使眼色,乡办主任就知道该怎么做。他站了出来,说:“那我跟你去。”
向晚成一直不动声色地注视着这一切,等杨志远安排妥当,他开始发问了,他问:“这么说那鱼是你的?从哪来的?”
杨志远说:“准确的说,鱼是我们村所属公司从省农业科学研究所赊来的。”
赊?向晚成的脑海打了个问号,但他是县长,知道这事情肯定有个过程,鱼怎么来的,这是人家的事情,只要不是抢的就行。他现在感兴趣是另一件事情,他问:“你多次提到村里的一家公司,那是一家怎样的公司?注册资本从哪里来?公司又是属于何种性质?”
杨志远说:“应该说一家投资控股公司,公司计划下设茶叶、渔业、花卉苗圃、旅游开发几大分公司,围绕深层次的高效农业产业做文章。公司的股本由多个方面构成,农民现金入股、土地山林的承包期折股、集体资产折股、外来资本等几部分组成,应该说这是一家由集体控股的私有股份制公司。”
向晚成是务实派,他本人在政界没什么根基,能当上县长凭的就是踏踏实实的成绩。当副县长是如此,当常务副县长是如此,当县长更是如此。对于官位,尽管渴望,但他却不喜欢与人去争,他在其位就谋其政,不属于自己管的事情,坚决不去插手,该他管的他该怎么管就怎么管,一管一个成绩。成绩是实实在在的,有心人总会看见。向晚成就认准一个道理,不管是哪个当领导,他总会需要踏踏实实做事的人。新营官场这派那派纷争不断,这派唱罢,那派登场,倒霉的人不计其数,唯向晚成始终如一,一步一个脚印,最终登上了县长的宝座。
杨志远的这些话一说,向晚成就清楚这其中的含金量。向晚成就任县长以来,一直为县域经济的发展揪心。新营是个山区县,全县以农业为主,没什么工业基础,要想有所突破,难度非比寻常。为了寻找新营经济发展的方向,向晚成可以说是绞尽了脑汁,却一直找不到解决问题的突破口,不知道该从何处入手。这也是他一听说周洛发生了抢鱼事件,他不像他人那样首先单从政治方面考虑问题,他看重的是其背后所暗藏着的经济问题的真实所在。杨志远的话,让他眼前一亮,这事情要是真按杨志远的设想让他搞成了,那他就为农村农业问题闯出了一条崭新的道路,先不说全国,单是放眼全省只怕也是独此一份,引起轰动势在必然。作为杨家坳村的所在县的县长,肯定也会受益匪浅。
向晚成不是那种怕这怕那之人,头脑清醒,不短视,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