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部分(第1/4 页)
古兴迎合道:“难得你这么开化,要不怎么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威风八面呢。”
李文元端起茶碗,跟饮驴似的“咕咚”喝了一大口,清清嗓子说道:“你是老掌柜的,见过世面。别看当年你带警探到码头上拿我,我不记恨你。老百姓谁不怕官面儿,我是宰相肚子能撑船,这事就算结过去了。”
古兴端起茶壶给他兑着水,应承着,“要不说,还是你开通呢。我自个儿都觉得,有哪儿对不住你似的。”
崔氏插话:“可不吗,打你一进门,连我腿肚子都转筋。看见你还提着点心上门,明摆着大人不计小人过,恋着旧情,我这颗心才呱哒撂下。”
李元文说了半天全是废话,到这儿才入正题儿,“唉,真叫二奶奶说到我病根儿上了,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恋旧。一提往事鼻子发酸心就软。这不是年关到了嘛,我冷不丁想起一个人来,这就拿腿儿上二爷这儿来了。”
古兴闹不清他的葫芦究竟卖的是嘛药,忙问:“你说明白了,这是对谁要发慈悲呀?”
李元文马上人脸变狗脸,“我只要开了口,你老人家可是嘛话别费,立马把人给我领来!”
早看出来了,他纯粹是黄鼠狼子给鸡拜年,古兴站起来紧着问:“到底你说谁了,究竟你找嘛人呀?”
李元文一字一顿的说:“煎饼秃留下的那个小王八犊子,今天我得带走!”
崔氏一听跪在了地上,“李爷呀,这孩子够可怜的了,你可不能斩草除根呀!”
古兴闻听也是勃然大怒:“怎么着,姓李的,披一张人皮来,还真的跟个不懂事的孩子赶尽杀绝吗?干脆你把我绑了吧,孩子你是万万带不走。”
正在此时,石头、赖五、燕子突然出现在门口。
赖五挺着胸脯站到李元文跟前,“爹、娘,别求他!我跟他走,我正愁着找不到这个杀父仇人呢!”赖五说这话一点都不像他的年纪,面对杀父仇人真叫威风凛凛,两眼像要喷出火苗子。
按说,李元文已经成了杀人魔王,可是面对一个尚未成人的孩子,居然稳不住神,“好,好小子,出息成一条汉子了。不错,我和你小子有杀父的冤仇,其实那是不得已而为之呀。你要是想报仇呢,就玩命长能耐。有一天能把我杀了,临死前也给你挑大拇哥!不过嘛……现在呢……”
赖五不含糊他,向前跨了一步,“现在怎么样,有种你就亮明了!”
李元文忽然收起凶像,软了下来,“你妈觉得心里有愧,扔不下你,她也不想跟我过日子,要把你接走抚养,她想让你去过上等人的日子。”
赖五怒不可遏地,“少来这一套,她根本不是我妈,也用不着她抚养!用不着你们瞎操心,我活得挺好。”
没想到,李元文并没有来硬的,“那我就没辙了,不乐意不能强求,把你的话我再捎回去。”说着带上帽子,连招呼也不打径直出屋,奔后宅大门出去走了。
古兴一家反而傻了,立在原地面面相觑。
崔氏拍着大腿哭出声:“哎哟,大过年的,祸从天降啊!”
赖五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把刀子,“我杀了他去,”说着这就要追出去。
何太厚一掀门帘从里屋出来,“先稳住神,孩子。你这样冒失,能报仇吗?说不定还把自己的小命儿搭上去。”
赖五厉声问道:“你是谁?”
何太厚庄重言道:“孩子,我是最惦记你的人,何、太、厚!”
赖五早就听说过这个名字,没想到眼前的这位慈眉善目的大叔,就是何太厚,喊了一声“何大叔!”猛地扑入他的怀中。
李元文万万没有想到,大年三十会有重要会议召开,他从古联升回来,刚迈进大门,张树桐就向他报告:“队长,小岛先生打来好几次电话了,让你立刻到他那儿去。”
张树桐是他的心腹,今天却没客气,抬手就是一巴掌,“来了好几次电话怎么不早说!”匆匆向花筱翠屋里走去。
跟李元文这样的打交道,没有道理可讲,张树桐捂着脸叨咕着,“你去哪儿也不告诉别人,我上哪儿跟你说去。”
强子从花筱翠屋里出来,正遇李元文,李元文关切的问:“太太呢?”
强子说:“好着哪,婶子正盼着你回来呢。”
李元文进门一边说着“我回来啦!”一边去开柜门。花筱翠以少有的热情抢先打开柜子,帮他取出衣服。李元文换着衣服跟她说:“我给你找着小王八蛋了,可是他不领你那份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