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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定定望着令妧,含笑道:“我不希望他误会我,你说的话,他总该是信的。”
“我?”令妧不自觉脱口,随即颇觉自嘲。
王绮以为她与胤王走得很近吗?以为她和胤王很熟?那一个虽是她的未婚夫婿,可若论熟识,将南越之人一一排列,恐怕胤王站在那队伍之后,会叫令妧一眼望不见衣角。
王绮未曾觉察到令妧的笑,她自顾低低说着:“我爱了他那么多年,可他从未坦然接受过,只当我是妹妹。他说要娶你,娘娘也要他娶你,你就真的那么好吗?你有我爱他吗?你会和我一样爱他吗?”念至最后,王绮苦涩笑出声来,突然又哭。她缓缓朝令妧走去,伸手拽了令妧的衣袖,哀哀道,“那就请你好好爱他,不要让他伤心,不要让他难过。”
她拽的力道并不大,令妧却没有挣脱,清冷目光直直瞧入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里去,她启了唇:“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怕是你也不见得真的那么爱他。”她淡淡话语听得王绮耳中仿若凌迟。
王绮一双瞳眸缓缓撑大,不可置信地望着令妧,摇头,狠狠地摇头:“你,你胡说!”
令妧闲闲一笑,丝毫不为所动:“我才没有胡说,你若真的那么爱他,就该知道他心中所想,今时今日所受牢狱之灾的也不该只你一个。”令妧话中有话,那一个却眼底仍是震惊多过明白。令妧嘴角噙笑,看王绮怔怔望着自己,拽着她衣袖的手僵着,整个人也僵着。
爱一个人,便会去知悉他的全部,哪怕是他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
王绮不知道这整件事胤王都清楚得很,她若真了解他,昨日在御书房便不会说她与庆王无关,她该生生拖了庆王下水。只可惜,在她心里,只有让胤王信她最重要,所以她极力撇清自己与庆王的关系。王绮怎知,这根本就不是胤王想要的。
她是个傻姑娘。
但这些,令妧却不打算告诉她,将死之人,她又何必去残忍毁了她最后的美好。
不过半个时辰,令妧便出了天牢。
瑛夕上前扶了她上马车,紧张地问她:“她找公主说什么?”
令妧淡淡一笑:“不过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罢了。”掀起了帘子吩咐马车去皇宫,既是越皇同意她来天牢的,出来必然是要入宫一趟告之。令妧略吸了口气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越皇若是问,王绮与她的话倒是没什么不好说的,她权当原本说了便罢。
行至帝宫前,远远瞧见一人从帝宫出来。
瑛夕已惊讶开口:“那不是冀安王爷吗?”
冀安王爷?令妧略微蹙眉,听说冀安王爷身子不好,近些年已经不干朝政了。今日还下着雨,他怎就入宫了?
“公主?”瑛夕见令妧站住了步子,不觉疑惑叫她。
令妧回过神,再凝神,茫茫雨帘中,那抹身影淡了。她又伫足凝望一眼,才信步往帝宫而去。瑛夕忙跟上,雨点打在伞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二人步子飞快,眼前孙连安已步下玉阶迎上来。
入内,越皇果真是按例询问几句,也并不多说。
令妧只待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出来。
这一场雨下得急,宫内行人也走得急,衣袂当风,雨丝斜飘。
令妧与瑛夕到宫门口时,二人的外衫都已略略潮湿了,瑛夕焦急道:“公主快回吧,这雨瞧着像是越发地大了。”
车轮轧轧滚动起来,令妧抿唇端坐其内,似还在犹豫着回不回锦绣别苑。马车也不知行了多久,窗外却闻得有人叫:“公主!宁安公主!”
瑛夕已挑起了车帘来瞧,外头一个侍从打着雨伞追着马车跑,他一张脸上尽是雨水,望见瑛夕探出脸去,他才欣喜道:“姑娘安好,我家王爷想见公主一面。”
瑛夕转瞬以为又是庆王,脸色大变。侍从恍惚中记起什么,忙又赔笑:“哦,小人是冀安王爷的人。”
“冀安王爷?”令妧的声音虽似水柔和,已然隐隐透着惊讶。
瑛夕也跟着震惊。
马车沿街停靠,那侍从引令妧入了前面一家茶楼。冀安王爷就在二楼临街而坐,整一层楼静谧无常,只瞧得见冀安王爷一人。
侍卫侍从俱退,令妧却带着瑛夕上前。外人皆知冀安王世子心系瑛夕,带着她在身边是为阻人口舌。
“令妧见过王爷。”她上前,施施然朝他一欠身。
冀安王爷竟也起了身:“公主客气。”
二人入座,冀安王爷丝毫不避讳,就这般细细打量着面前女子,早在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