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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遥心一横,心中暗想,死就死吧,谎言是不能再说了。为防自己变卦,她快速开口说道:“因为那晚我听到你和萧何提起过沛郡。”
刘邦眸底的温暖延伸到脸上,“你想跟着我。”
海遥悄悄观察刘邦脸上的神色,见他并未因为她曾经撒谎而动怒,便长长松口气。说实话,离开虞府和项羽一行后,她一直心有惶然,不知道何处容身,更不知未来如何。因此,潜意识里,她其实不愿意因为自己再次撒谎而被刘邦驱逐,“是的。”
刘邦把折好的地图再度摊开,“萧何性子最慢,你还是坐下来等吧。”
海遥挑了离刘邦最远的地方坐下。
刘邦未抬头,却未错过她的动作,见她的防备心仍然很重,嘴角不自觉微抿,“你既无姿色,又无出身,强守贞节所为何来?”
这个时空,男人与女人第一次见面就可以欢爱,就如项羽和妙戈,不用爱情做铺垫,也不受任何道德观念的束缚。还有她,如果不是身有武勇,韩信就算真的强行要了她,世人不会觉得韩信有过错。事后,韩信如果愿意让她跟着他,她便可以继续跟着他。如果不愿意,她也无可奈何。在这里,女人如果没有可用价值,贞操没有任何意义。就如虞妙戈,她即便是长于富足之家,可如果没有可以取悦项羽这类人的姿色,不能为虞府带来利益,虞公也不会悉心保护着她,保护着她的贞节。海遥既无法认同这种世俗,也无法与一个还算陌生的男子坦然谈论女子贞节。
没有听到回答,刘邦抬眼看一眼海遥,“与我交流很有负担?”
海遥踌躇不定,不能不回答,又不能随意敷衍刘邦,前思后想好一阵子后,她盯着地面轻声说:“男女之间若没有感情,为解身体之渴苟欢好,跟畜牲有什么两样?”她始终不敢太放肆,及时把“合”字咽了下去。
第四章 伤到深处不识君(4)
刘邦惊愕地抬头,默盯着海遥,许久之后,他双目中那抹晶亮的神采才消失,“海遥,上前来。”
海遥的心怦怦直跳。这个男人无论说话还是做事总是稳稳的,她虽然很善于观察,但根本无法从语调中揣摩出他的喜怒,在身上衣袍无法蔽身的时候,他要她去他身边,他要干什么?海遥心里不由自主紧张起来,“有什么话这样说就好了。”
刘邦微摇一下头,重复说:“过来。”
海遥只好起身。见她一步一步挪着走,刘邦冷肃的脸上显出一丝笑意,“方才扭到脚了?”
海遥虽然不情愿,可步子仍然大了些。走到刘邦身边,她怯怯地问:“要说什么?”
刘邦无视海遥因为紧张而僵直的站姿,他解开她两手的束腕,先捋开她的左袖,仔仔细细检查一遍后,又捋开她的右边袖子。因为一只手臂在刘邦手中,海遥被扯破的袍子再度滑下肩膀,羞窘紧张之下,她只觉得冷汗突然间涌出来,裸露在外面的半边身子顿时冷飕飕的。下意识地,她想抽回被他抓住的手。
刘邦抬眼一瞧她晶白的雪肤,注意力再度回到海遥的手臂上,仔仔细细检查两遍后,他脸上多了丝玩味的嘲讽,“是没点,还是已经破了?”
海遥没听明白。
刘邦懒洋洋地瞟一眼迷茫的海遥,提醒她:“你不知守宫砂吗?”
刚才叫“海遥”时的柔和,变成现在叫“你”的冷嘲热讽,海遥从他语调中听出了冷意。她确实知道守宫砂,但却不知道红儿这具躯体是没点,还是已经破了处子之身。这是一个颇不好回答的问题。直觉上,海遥明白,即使事实丑陋,但眼前这个男子愿意听实话,可可是这个实话真不好说。
刘邦脸上已恢复了一贯的冷肃,“回答我的话需要斟酌很久吗?”
海遥一咬牙,“我在主人家为奴时,曾把家畜看丢,被主人施以杖刑后昏迷了数日,醒转后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事。所以,我真不知道是没点过守宫砂,还是已经破了处子之身。”
贞节不被看重,守宫砂确实有很多人家不给自家女子点。
刘邦静静盯着她。发现海遥的双眼虽然盯着地面上,但面色极其坦然。他起身把她垂到手边的衣袍拉上去,“弄丢几头牲畜就被施以杖刑,人命也委实不值钱了些。不过,也由此可看,胡亥小儿的坐朝不久了。”
海遥愣了一愣,竟然这么快转移了话题。她怔忡着看他走到窗前,手搭在窗边后忽然回头望她一眼,然后叹口气转身走回桌边,拿起羊皮地图,不再开口说话。
海遥小心翼翼坐下来,不敢擅自开口,也不敢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