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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好门转身,胤禛扫过一圈,抬脚走向屏风后面:“徽音,怎么不拉开帘子?”屋里光线很暗,他走向窗边,伸手扯了帘子拉向两边,“你这是怎么了?”
光一透进来,胤禛回头一眼就看到铺着虎皮的椅子里,坐着的正是一身淡青色汉裙的徽音,他的目光微软,几步走过去坐到旁边:“可是心里不舒坦?过几日我休沐,不如去庄子上跑跑马?”
“下一届选秀,年家的小姐……你若想娶,便放心娶吧,她不会伤到你了!”徽音半垂着脸,长长的睫毛遮去了她眼中的所有波动。
胤禛闻言一僵,眼神不自主地冷了下来,这一句话像是兜头浇了他一缸凉水,本以为是前些天的事让她心里不痛快了,他还想着赶上几日处理完手中的事,抽空一起去散散心,却没想到……
“我……已经处理好了,”徽音缓缓抬头,脸色有些难看,嘴唇干裂如缺水的地皮,她极淡极柔地笑了,眼中划过几缕嫉妒和伤心,“我知道你想用年家,不,就算不为着这个,你也还是想娶年家的小姐,她……你可以放心娶了,真的,我没有骗你!”
“徽音,到底出了何事?”胤禛猛然靠过去,蹙眉肃容问道,他明明白白看到了这女子似病重的脸色,心里没由来地有些慌。
“你可以娶她了,这不是你所求的吗?”徽音抬手推开眼前人,瞬间敛去了种种外露的情绪,起身向拔步床走去。可笑地,她竟然在嫉妒,嫉妒那个历史上备受雍正宠爱的年贵妃,她的感情已经深到这般程度了吗,居然会患得患失了?
“不准走!”胤禛急了,他知道若是不说清楚,一定会失去什么,所以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将要逃离的人的手腕,向怀中一扯道,“徽音,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何时求过这些?你又怎知我所求为何?徽音,你怎能误……徽音?徽音?!”
怀中人发软下滑,胤禛这才发觉异常,他右手揽住徽音靠在胸前,准备用左手抱她起来,却突然看到左手掌心中泛着黑色的粘稠液体,那双墨玉一样的眸子里顷刻被慌乱无措所淹没。
“徽音,徽音,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胤禛拂开徽音背后垂下的青丝,瞳孔紧缩频频,他看到那淡青色的汉裙背心处,已被黑色的血迹晕染出一大团,并且还在不停地扩大着。
受伤了,是谁干的?
胤禛瞠目欲裂,他打横抱起徽音,将人小心放到床上,忍不住颤意的手抚摸着那张昏迷中的惨白容颜,唇隙轻动地呢喃:“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你是朕认定了要过一辈子的人,怎么可以有事?无论是谁伤的你,朕绝不会放过他,无论是谁,都休想抢走朕找到的温暖,休想!”
胤禛慌不择路地冲向门口,好不容易克制住紧张地打开房门,手中血迹仍在的他站在那里就是一通吼:“宣太医,高无庸,苏培盛,快去宣太医,快去给爷宣太医来!”
第8章 生死之间
通往京城的官道上,莫璃和雪苑、菩提策马狂奔,三人均是面含忧虑,特别是莫璃,担心焦急之色掩都掩不住。
“雪苑,菩提,你们可确定?”莫璃狠抽了一鞭子马,他们是在京郊境内才骑马的,之前都是用飞的。
“确定,我们与徽音结有血誓,感应到她受了重伤,不会弄错的!”雪苑和菩提双双点头,神色很是严肃。
“我。操,这马到底是哪个混蛋挑的!”莫璃爆了粗口,唯恐慢上半分会误事。
雪苑稍微离远了些,十分同情那位十三阿哥,临行前特意挑了好马相赠,如今未收到感激不说,反而被迁怒了。之前她带着莫璃用飞行灵器赶路的,马匹被丢到了能放活物的储物戒指里,眼下快到了才换的马,就这都嫌慢?
与此同时,雍亲王府也是气氛紧张,各院的主子都暗自打探着消息,毕竟今日爷宣太医的阵势太大了,不知道根本不可能。
几位胤禛信得过的太医被请了过来,他们一迈进四侧福晋的卧房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便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诸位太医无须多礼,诊脉吧!”胤禛在屏风后出声,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
两个小丫头听从太医的意思,拉了丝线绕过屏风,屋子里的气氛很紧张、很安静,仿佛针落可闻一般。
“如何?”胤禛见太医们诊完了脉,连忙出声询问。
“这……启禀四爷,四侧福晋这是身受重伤,而且似有中毒之相,然……恕臣等才疏学浅,并无法诊出此为何毒,所以、所以,还请王爷保重!”几位太医互看一眼,其中一个硬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