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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凌云本是无所畏惧的,然而如此这近地看到李德奖荧蓝的眼神,依然被一阵恶寒击中了。
他再度被禁制了手足舌头,塞进只麻袋里面,象捆柴草似地被摔来摔去,直到被扔进一个狭小的缝隙里去,那只麻袋突然被抽走了,还没等他张眼看下是谁搬自己来的,就被一扇给砸在了鼻头和额头上。他转了下头,发现自己似乎是站在一个壁橱里,面前的木板上开着个小眼,从眼中看过去,第一眼却是一张妖娆绝伦的美人面孔。那面孔神态色泽实在逼真,他过了一会才能确定是一幅绣画而已。他紧贴眼中,转过眼珠。发觉这壁橱所在似乎是间闺房。四下里垂着厚厚的织绵帷帘,将屋子遮得严严实实,四角上悬着串银子打造的风铃,却一丝声音也无。每串风铃下都燃着绯红色的大烛,将室中照得甚是明彻,却不知外面是昼是夜。
这是间蛮奇怪的屋子,身周壁上隐约传来暖意,似乎烧着火龙,然而屋子却似乎不是给人住的,除了灯烛和风铃以外,再无其余挂件家具。只地板和四面墙上,尽铺着富丽之极的锦绣毡帷。
尉凌云正不思其解时,就见满堂烛光摇动了一瞬间,然后便是银铃“叮咣叮咣”地细碎响起来,毡上投下一个人影,从尉凌云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堆云叠雾的一只发髻,无数珠翠钗钿在微微颤动。灯影和风铃声许久后才平熄,似乎外面不但有风,而且风还很大。
那人站了许后,方才极轻极轻地叹了一声,缓缓踱步。
尉凌云刹那间只觉得心猛地在腔子里僵住了,这刹那间每一根肌肉都被拉到极致,他感到一种被硬生生撕裂的痛楚与欢悦。他就算不曾遭到禁制,此时定然也无力说出一个字来。那脚步轻悄的踏地声象雷霆在他脑中“嗡嗡”回响,而影子细微的移动,都让他周身战栗不已。
先是半角绯红色的亮绸镶边,然后是金丝串银珍珠绣的大朵芍药,长袖一点点扯起来,探出一只纤手,指甲上丹蔻染得极是浓艳,腕上串着三四只光华灿烂的臂钏,将这只手衬得莹白无比。尉凌云的目光追逐那手慢慢向上探去,理了理棕红色的刘海。
尉凌云骤然合上眼,他几乎不能直视那梦中浮现千百度的面孔。
“千千,千千,千千……”这名字在他胸口上堆叠起来,几乎要涨破而出。
“千千!”他双手若是能动弹,面前薄薄的一层木板早已被击碎,然而此时却仿佛自在百世之后,望着百世之前她的,飘忽迷离,无从寻觅。
“砰”,一声震响,烛焰再度剧烈地摇了一摇,银铃声声相和。聂千千骤然回过去头,她回头那一瞬的神情,尉凌云并没有理解,却已觉得心痛无比。影子移了过来,秦少陵俊美的面孔出现在尉凌云橱上小眼前,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尉凌云在这里,他没有向这边看过一眼。
“好多天不曾来看千千了,可想死我了。”他笑容温柔,声音更缠绵,一件翠金斗蓬从他肩上滑落在地。
聂千千向他瞥了一眼,只若两道碧色的泉水在深夜花树下流淌,带着说不尽的幽怨。她慢慢侧着身坐下来,扯起秦少陵落在地上的斗蓬,在自己身上绕了一圈,最后将一只角咬在双唇间,玫红色的唇在烛中摇曳中,象一团小小的火焰,又象是撩动又象是乞求。
尉凌云的心却是冷凉,虽然他在寒冰门中早想过,若聂千千遇到如自己那样的情形时,一定会先保住性命再说,然而这时,眼睁睁看她向秦少陵卖弄风情,依然深恨自己这双眼睛为何没有瞎掉。
为什么要下山来?为什么不躲在寒冰门那千载不变的冰雪中一生一世?
李德奖满恶意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辱’!”
“叮叮叮叮叮……”烛影急骤地摇晃着,满室尽是银铃撞响。若不是聂千千在地毡上抽搐般地翻滚出数步,那无形无影的刑鞭几乎没有出手过。
“啊!”聂千千俯身喘息着,裹在身上的那件斗蓬正中已经裂开,随着她身躯的颤抖从两端飘落。她抬起脸来时,额角上闪着莹莹的光,已然见汗。尉凌云身受过这鞭刑之苦,此时那一鞭似乎真正的抽在了自己身上。
“他为什么?”尉凌云盯大着眼,看见秦少陵满足兴奋的面孔,他眼中情欲之火瞬间旺烈起来。
“千千,你真是太美了。”他一步一步走过去,脚尖挂着那破裂的斗蓬挑飞开,聂千千抬起脸,俯身抬脸的这个角度将她面孔显得更加玲珑,颈项也格外修长,那面孔努力地舒展着,然而还是无法掩饰痛苦的神情。他凝视着她面孔许久,直到她的喘息慢慢平静下来。然后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