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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们两人上完了香,他便不耐烦地派人“护送”她们回去歇着,话都懒得多说两句。而在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帝王气势面前,原本就如同菟丝花,只能依附着别人才能生存的两个女人哪里还有什么抵抗之力?只能乖乖听命,然后便在那屋子里的方寸之间,心惊胆战地等待着自己不知会如何的命运。一夜之间,她们和光绪的境地就来了个大逆转,尝到了当日光绪帝的恐惧和惊怕。
接下来的日子里,光绪忙着收拢朝中势力,稳住袁世凯为首的北洋一系,接连度过了许多个不眠之夜。慈禧虽死,却密不发丧,他的保密功夫做得好,因此局势倒也没出现什么大的动荡。
他在被囚禁十年之后重掌政权,甚至比戊戌年前还要彻底,少了慈禧的掣肘,自然是大为兴奋、神采奕奕,即使连续操劳了几天也不觉得疲累。然而这样的情绪毕竟是异常,可一可二不可三,长此以往,操劳太过,日后必定留下隐患。钟德全在旁看着,心急不已。
如今光绪最能听进去的,便是婉贞的劝告。然而自从那晚到乐寿堂拜祭之后,光绪似乎就打定了主意要在慈禧生前掌控权力的地方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因此一应事务全都在乐寿堂内处理,全然不顾这里面还有一间灵堂,也未曾再踏足玉澜堂一步。另一方面,婉贞仍然留在玉澜堂,依照他的命令,不得随意出入,因此钟德全也不敢请她过来规劝皇帝,于是就这么拖了几天,眼看着皇帝的身子一天天虚弱下去,精神上却竟然仍旧亢奋不已,钟德全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只得硬着头皮,苦口相劝。
“皇上,已经四天了,您都没好好休息过,是时候休息一下了”他站在光绪身边,看见光绪恍若未闻地翻看着手中的奏折,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原本光绪厌烦了他的唠叨,下了死命令不许他在自己处理公务的时候说话,但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状着胆子又道,“皇上,您的龙体要紧啊前些日子才中过毒,还没调理好呢,如今又这么折腾……若是真出了什么岔子,福晋该多伤心啊就算不为了您自个儿,也该为福晋的心情想一想,当初您中毒的时候,她不休不眠在身边照顾您,自己却瘦了一大圈,难道您想让她再来一遍么?”
听他说到婉贞,光绪的心中不禁塌陷了一块,一颗心暖暖的,软了下来。微微叹息了一声,他放下了手中的折子,几日没有见她的相思之情就像潮水般涌来,将他的整颗心全部淹没。
苦笑了一声,他本想借着繁忙的事务来打消对她的思念,因为他还没准备好该如何面对她啊但没想到想的容易,做起来才知道困难,只要一放下手里的事情,一闭眼,对她的思念就汹涌而起,躲也躲不掉、忘也忘不了,如今,已经到极限了啊
再不见她,他只怕就要疯掉了
仔细想了想,他不由得自嘲。如今他已经是大清朝名副其实的主子,还用得着担心其他的吗?当断不断,必会后患无穷,这个教训用十年的囚禁生涯令他毕生难忘,难道还要重蹈覆辙吗?
拿定了主意,他猛地推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站起来说道:“摆驾,去玉澜堂。”
“喳”钟德全喜出望外,果然提到福晋就一定能打动皇帝也不管究竟是哪句话令皇帝回心转意,但只要他肯休息,就是万幸啊
此时天色已黑,钟德全急忙命人掌了灯,又调集了宫女、太监并侍卫,前呼后拥地伴着皇帝向玉澜堂走去。而这种排场,光绪也已经有十年没有享受到了。
来到玉澜堂,守卫的禁军自然不敢阻挠皇帝的御驾,跪地迎接之后,自然有小太监一溜烟地冲进去给婉贞报信。
婉贞在这玉澜堂里困了四天,其间也不是没想过出去走走、探探情况,然而一想到那晚光绪的话,却又怯步不前了。她自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更没有什么翻云覆雨的手段和心思,面对慈禧死后的乱局,就算有心帮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出去只有给他们添乱的份,所以只好生生忍住了。
只是在这里这么多天,得不到外间的一点消息,让她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也不知光绪是否能镇住场面?不知载沣他们能否帮皇帝稳住阵脚?不知载涛在这片惊风骤雨中是否安然无恙?太多的不知令她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又何尝不是在煎熬着
这时她已经吃过了晚膳,只因心情郁结,吃的并不多。吃完之后到上床休息的这段时间,是她最难熬的时候。一个人守在屋子里,无所事事,忍不住就要胡思乱想,一会儿想到时局的混乱,一会儿又想到如今她的到来改变了历史,慈禧虽死光绪却还活着,不知会对后世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