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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恬缓缓站起来,盯着那张病床,病床上也都是血。耳边是医生的声音:&ldo;伤口太多,都比较深……冬天,衣服厚……有人挡着……左手骨折……静养……&rdo;秦恬竖起耳朵听,觉得似乎不是那么严重。最后医生总结:&ldo;要静养。小伙子身体好,会好起来的。&rdo;说罢医生就急匆匆的走了,看他说话时有气无力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会昏睡过去。秦恬上前,看海因茨微微撩开毯子,露出奥古的头。他趴在床上,身上的被单全是血,铂金色的头发还带着血迹,粘在一起一绺一绺的,脸上也脏兮兮的粘着血污,眉头还紧皱着,已经陷入沉睡。海因茨问完病因,和费德列一起围观了一会儿奥古斯汀,到一边低声商量了两句,对秦恬道:&ldo;秦恬,这阵子你专门照顾奥古斯汀吧。&rdo;&ldo;哈?&rdo;秦恬第一反应是呆滞,&ldo;我,我妈妈还在楼上。&rdo;&ldo;你妈妈的病不是很快就好么,奥古可能要养好几个月,估计一直在巴黎,你照顾着吧。&rdo;秦恬很纠结,她自然是愿意照顾奥古的,可是她拿什么立场去照顾?每天跑进跑出的让别人怎么看,她不是圣人,就算是为了父母,她也得顾及点别人的眼光。德国战败是肯定的,她必须考虑战后父母的生活,以前奥古和她在一起,或者她拥抱凯泽尔时,都是看四周没人才干,海因茨来时,也时常都是吹胡子瞪眼的,这才没让人觉察什么。但是现在,若是成天介的跑出去照顾奥古,频繁的接触肯定会被人注意到,那就是全身上下都是嘴也说不清了。她赌不起。大不了偶尔探望就好了,长时间照顾,秦父再开明也不可能答应,她自己也吃不消。这么一想,秦恬便乌龟了,摇着头拒绝:&ldo;不,不行,我会经常来照顾,但是不能一直……&rdo;&ldo;你拒绝?&rdo;海因茨瞪大眼。&ldo;……恩。&rdo;秦恬心里很舍不得拒绝,可她必须这么做,&ldo;我自己还在上护理课,本来就是个半吊子,我怕照顾不好,他一个少校,肯定有专人照顾吧。&rdo;&ldo;照顾他的专人已经死了!&rdo;海因茨眯起眼,怒气腾腾,&ldo;你在怕什么?秦恬,你不是个胆小的人,但你总是担心这担心那,你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们,德国,才是胜利者!只有我们能保护你,可你却宁愿抛弃奥古也要和我们保持距离吗!?&rdo;&ldo;我没有抛弃他。&rdo;秦恬急了,&ldo;你哪只眼看到我抛弃他了?海因茨,别仗着你是军官,乱说话我一样告你诽谤!&rdo;&ldo;你告啊。&rdo;海因茨反而笑了,他指指后面来去的护士,&ldo;新的副官没有下来,负责照顾奥古的就是这群貌美如花的年轻护士小姐们,她们来这不仅为了救死扶伤,更是为了能和一个军官发展些什么,你觉得奥古这样的,会不会很抢手?&rdo;秦恬捂住额头:&ldo;海因茨,你明明说奥古不近女色,何必拿这个来刺激我。&rdo;&ldo;受伤的时候最脆弱,你又不肯照顾他,难免出现点不可预料的转变。&rdo;海因茨笑得阴阴的。秦恬无奈:&ldo;那就是命了,躲也躲不过,随便你跟他说什么,反正我相信他懂得。&rdo;相信他明白自己的苦衷,相信他知道自己也有责任,相信他,相信自己。海因茨气哼哼的跟着病床走了,秦恬在手术室门口呆站半晌,慢慢的走回秦母的病房。坐在秦母的床边,她眼前老晃过奥古斯汀全身是血趴在床上的样子,背上全是伤肯定很疼吧,他虽然当兵,虽然是男人,但是一个在上辈子养尊处优过的人,就算后面当过兵,也不至于受像现在这么重的伤。肯定很疼很疼,秦恬想着,感觉背后一阵发毛。又想到医生说左手骨折……趴着,左手还残着,翻不了身,撑不起身子,这样一直到背后的伤好全,然后还要慢慢的养骨头……这苦头,吃的有点厉害。秦恬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心疼,同是穿越人,怎么就差别这么大。她不禁有点后悔了,比起奥古的伤,她顾忌的那些事,仿佛根本不算什么,当初就该答应海因茨,去照顾奥古,至少,她还可以陪他聊聊天。可抬头看到秦母苍白的睡颜,秦恬又打消了那个想法,冲动是魔鬼,一着不慎,一辈子就悲剧了,她得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