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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粒……”我夺门而去，木森回过神来，追出来。

已是春天，可是外面依然冷得瑟瑟发抖。我紧了紧羽绒外面的风衣，停下。我内心是希望他有个很好的解释的吧。

“你怎么来了？”他问，随即眼泪掉了下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哭。

“我来看看你。现在看完了，知道你很好，我可以走了。”不知是心里委屈，还是木森的眼泪打动了我。心脏像被撕成了两瓣，疼。泪水不由自主地啪啪往下掉。

木森走过来，把我往怀里揽。我挣脱。“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本来我过得很快乐，过得很好，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扰乱我全部的生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我开始大声哭泣，抑制不住地委屈和愤怒。那个女人的影子，从一开始，就深深刻进了我脑海。我觉得自己快要发疯。我要逃离这里。

“小粒，你别想太多，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一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不解释都无所谓了。”我背过去，擦干眼泪。此时，只想身边有个人，可以让我靠一会儿。然后带我回家。最先想到的，居然是卢杰。我拨通他的电话，听到他的一声“喂”，眼泪又开始掉下来，“你能来接我回家吗？”他隔着玻璃窗调皮的样子，他送的那盆水晶莲，还有他的煎蛋，牛奶，他房间里干净温暖的颜色，一一出现在我眼前。突然间特别特别想他。是不是我们在被最爱的人伤害的时候，都容易想起那些有可能被我们伤害的人？……

我随即快步离开。到了拐角的地方，终究还是忍不住停下，回头看看木森，他还站在医院的门口，看着我离开的方向。我有些后悔了，他失去了最亲的人，我怎么还能如此待他呢？但转瞬，那个女人的影子将这一丝亏欠化成了苦笑。我特别想和他一起承担，可是他没给我这个权利。

卢杰乘最近的航班到了禄口机场，再转车到达我住的酒店，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回去的航班上，我们没说话，卢杰也没问。他小心翼翼照顾着我，帮我系好安全带，给我叫温水。我呆呆看着窗外，厚厚的云层结实得跟棉花被一样，一沓沓的。半年多的相识，抵不上一个画面给我的冲击。我以为什么都很好，什么都很真。我以为我就是他现在的全部。没想到，他的世界里，我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婺源夜晚温情的告白，浪漫的手链，还有那些霸道的命令，一遍遍在我脑中回转。

卢杰递给我纸巾，轻轻握了我的手。这是我第一次和他这么近地接触。奇怪，他的手很温暖，像一股小小的暖流，从指尖传到心脏。几日来的疲乏和困顿，让我渐渐放松了心。靠在卢杰的肩上，沉沉睡去。潜意识里告诉自己，醒来，一切都是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