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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在临考的时候吩咐着我们如何按照高考考场的要求布置着桌椅板凳,我在那一瞬间突然伤感到了极点,各种情绪决堤一般的喷涌,有一个女生干脆扑倒好朋友的身上开始别离的抽泣,更是搅得我心慌慌。
我一定是在那一瞬间明白再见的意义的——唐乾之,这是我要永远的和你说再见了吗?这也就是说,无论我再怎样的折腾纠缠,也再也不可能成为你的同学了吗?
我不希望这样,可是我没办法,我又不是神,如何能掌握别人的命运,我连我自己都管不好。高考是一场战斗不假,鹿死谁手并不一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十分残酷。但是一样动人心弦的却是高考最大的悬念在于阴差阳错的不确定性,多一分,少一分都是不同的命运结果。
你多做对了一道题,也许就离他不用那么遥远,一切都是崭新的,好像很有希望,好像无尽可能;你多错了一道题,或者就是一段新的缘分的开始,而过去,就会离你渐行渐远,终于忘却,终于不在。没有人知道那些结果究竟是如何产生的,命里有时终须有,一切都说不准,会不会在转角遇见,会不会在路口分开,我们每个人都是牵线的木偶,茫然四顾,彷徨无措,然后在懵懵懂懂中走入人海,牵着的手或许被冲散,紧拥的怀抱或许被撞开,无缘无故的心可能会跳到一个节奏,八竿子打不着的故事也许有着一样的结局。
但是,我不会傻到以为,唐乾之会和我再次相遇到同一个校园里,我只是想到过去那个约定,那个或许并不是真的的传言的下辈子在一起,唐乾之说过,只要我和他考入同一所城市的任意一所“211”的重点大学,他就答应陪我去扎耳洞的。我是很伤心,因为高中生活就要画上句号了,可我更担心,担心自己万一如果达不到那个水平,唐乾之就不答应我去,那可怎么办。
我们摆好了桌椅板凳之后,彼此对望看着自己熟悉了两年半的教室,老师和同学,酸楚却斗志昂扬。这大约是哀兵必胜的节奏,老师在教室门口望了一眼之后,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好像要说些什么长篇大论,可是最后开口也只说了一句,“嗯……都注意身体,打好最后一场仗!”
大家都点点头,然后告诉老师最肯定的答案,或许是口是心非也说不定,但是谁在这个时候还说晦气话呢,就是这么个理儿,都已经到了最后关头,还能说些什么呢,说几句吉利话还能讨讨口彩什么的图个喜气,就算是积极的心理暗示,给自己、给同学打打临阵磨枪的气。
高考的前一天下午考场要戒严清场,所以在学校呆的最后一个上午里,我叮了桄榔的收拾好了自己所有的东西,倒是该扔的东西就随手扔掉,而该保存好的细心收好,像高考准考证什么的重要命根儿,自然是要里三层外三层的放的稳妥。接着我背着很沉的书包对唐乾之招呼道,“嘿,你收拾好了没有?我已经好了,等你啊。”
唐乾之有条不紊的站起身来,“不用了,我也好了,我们走吧。”
在校门口的时候我忍不住回望了进进出出了三个春秋的校门,虽然我始终没能记住门卫大爷和保安大叔的面孔。
对着接近正午的阳光,眼睛有些酸疼的我深深的呼吸了几次,原来自己觉得是一座围城的地方好像永远出不来的学校,其实不过就关了自己三年而已,就算想多呆也不可能的,如今把自己放了出来,就再也回不去了,这段缘分,也就算是尽了。
人来人往,缘起缘灭,学校一茬一茬的像种庄稼一样的送走着一拨又一拨的学生,只在除了最后离别的时候收获不依不舍的眼泪和惋惜,深深的眷恋在再也不见的时候,而在学生的成长过程中,得到无数劈头盖脸直指祖宗十八代的各种骂娘声和对于无论做了什么都会有人站出来泼上一盆狗血的必须默默承受。
因为我们都是在快毕业的时候才爱上学校的,都要毕业了才觉得学校的软硬件设施一流,同学和睦老师负责,就像我们都是在快结束时才想要好好开始的,临到高考的时候才后悔为什么没在高一好好学习,荒废时间,罪无可恕。
看着自己的母校,我一时难过的不得了。我又一次愚蠢的证明了三年实在是一段太短的时间了,因为不珍惜,所以总是被惩罚,一旁的唐乾之显得也很伤感,到底是离开。
离开了学校门口的熙熙攘攘的大街,依旧是那条我们走了三年的回家路,来时的风物和归途的景致毫无差别,熟悉的事物都在,陌生的一切还没来,可我和唐乾之这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偶尔说说天气——说说七月份不变的骄阳似火只是为了打破尴尬,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