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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有个完整的框架,再找你。在别人面前一直温文尔雅极好说话的齐树根一路骂骂咧咧,马尾辫优雅婉约地走在赵甲第身边,微笑不语。
到了楚教授办公室,精英荟萃,齐树根和马尾辫就将舞台全部交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赵甲第,站在角落书柜,聊一些校学生会日常事宜。谈话以楚教授为主导,牵扯话题,老人的三位中年门生偶尔穿插一些问题,由浅到深,赵甲第是事后才知道这三位京沪金融圈精英一位是国内大型保险公司的精算师,一位是保监会相关人士,一位是中央财经大学的高级讲师,顶着校长助理的头衔,怯场不是赵甲第的性格,他们谈了很多,喝茶的喝茶,抽烟的抽烟,赵甲第中途小心翼翼问一位大叔变额年金产品什么时候有《试点通知》《暂行办法》这类敲门砖式的红头文件,大叔笑而不语,结果被楚教授瞪了一眼,训了一通,这才说大概还得过一两年,聊到兴起,赵甲第还被楚教授逼着在纸上圈圈画画,赵甲第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一股脑抖搂到纸上,没必要藏私,变额年金本就是尚未成熟的蓝海区域,大叔们吞云吐雾,起先还有点讳莫如深,后来就烟逢知己一包少了,连赵甲第都将兜里那包烟贡献出来,马尾辫得到他的眼神,悄悄跑出去,回来的时候给齐树根递了几包中华烟,把一直忙于欣赏赵甲第指点江山的齐树根给震惊到,心中大为感慨,见缝插针地将几包烟不露痕迹放到桌上,然后继续站回角落,朝马尾辫伸出大拇指,马尾辫却没有注意,只是深情望着渐入佳境的某个年轻男人,一边放开了叼烟,一边在纸上迅速勾勒,与楚教授和三位大叔相谈甚欢。
晚饭楚教授要拉赵甲第一起,不知好歹的年轻后辈腼腆说跟女朋友约好了吃饭,老人于是笑着指了指马尾辫,跟门生们说你们这位小学妹,可了不得,开学典礼上对着几千号师生跟小赵表白了。三位大叔惊讶后报以善意的笑意,把马尾辫臊得不行。赵甲第和马尾辫离开办公室后,齐树根被楚教授留下来,老人将十来张a4纸收好,感慨道论学习成绩,应试能力,我在复旦教了几十年的书,不是没见过天资聪明的学生,甚至也有是天才式的学生。但像这个孩子这样老早就知道如何去“预知”的,不多,你们几个,重点关注一下,关照谈不上,争取多接触接触,能给予方便的,不要吝啬。一位大叔苦笑道楚老,以后还说不准谁关照谁啊。楚老刚想去拿烟,齐树根一把抢过去,笑道停停停,再抽,师娘会让您跪书的。老人无奈缩回手,有点悻悻然,一个大叔说老师,要不您手上资料给我复印一份?老人一挥手道没门,除非拿好东西来换。三位大叔相视一笑。
“我突然想起一个事儿。”在保监会打拼的大叔突然说道,他在一个下午的聊天中最为言谈稀少。
“哦?说说看。”老教授一边收拾桌面一边好奇笑道。这个83届的学生当年在复旦也是极出风头的,不是因为他的敏感家世,纯粹靠才华。
“cicc总部内部在暑假里疯狂流传一个模型,是一个实习生给出的东西,但最后没能留住,好像就姓赵。”大叔笑道,“不过应该没那么巧。”
正拿水杯喝茶的齐树根一口喷出来,抹了抹嘴轻声道:“赵甲第暑假就在杭州的中金分部实习。”
大叔愕然。老教授爽朗大笑。
大叔抽烟极少,很有克制力,从桌上摸出一根烟,继续道:“如果说这还算是小八卦,毕竟现在的一些年轻人还是很有实力的,那么近期在工行的一件事,就是大壮举了,有个不知名的圈外人,据说还在读大学,给出了一个另类的社会责任模型,涵盖之广,让人咂舌。以一人之力,推翻了整个工行分析队伍。现在京津圈子都在谈论这个,只不过我拿不到完整的模型,只能等待工行的年报出炉了。”
齐树根喃喃道:“不至于这么巧吧。”
老教授注意到齐树根的反常,问道:“怎么回事?”
齐树根傻笑道:“这个学期开学后,赵甲第好像闭关了两个月,据说连手机都没开过,我问他什么事情,他只肯说忙一个责任模型。”
大叔手一抖,撒了一地烟灰,一脸愕然。
老教授一拍桌子道:“去,把赵甲第那小子给我喊回来!”
一刻钟后,赵甲第一头雾水回到办公室,不仅老教授和三位大叔,连齐树根都眼神杀人。
“啊?”赵甲第愣了。心想不吃饭就要杀头啊,这帮家伙不至于这么小肚鸡肠吧?
“小兔崽子,你老实交代一下,这个学期干了什么。”老教授严厉道,眼中却是期待和喜爱,甚至有了点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