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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模样,就像当时……益算星君的天同宫后院,那人衣衫微敞,酒喝了一坛子,吃了一地果核儿,他走近时,那人嘴角噙笑,眼角蕴情,抬手勾起他的脖子吻上去……他顺着那人敞落的衣衫一点点剥落下去,那人不明意义的在他耳边轻吐着气……
历景岸收起接引镜。闭上眼。
除了记忆,他什么也没有。若两两相忘,岂不更干净?当时看他从诛仙台上跳下去,为何不索性跟着他跳下去?
益衡在棺材铺开始不安生,抱着脑袋苦思冥想了十天,他虽跟历景岸说忘了就算了,但是那些景象在他脑子里一闪一闪,闪的他眼跟前儿都是一明一暗的,他想知道那个他上天入地撵着人家的是谁。
益衡不傻,聪明起来的时候,都能把街头的流浪猫骗回家。
他多多少少也能觉到那人身姿背影跟他那变态老板有些重叠。
每次到这儿,益衡都打住。
……不能想!我又不是断袖!
益衡本没有许多心思,白痴是有点的,对历景岸其人,恨是恨不起来的,虽是被非礼,到底也两次给他度魂,爱也是爱不起来的,毕竟益衡打心底里每天念一百遍“我不是断袖”。其实再说的深入些,益衡打心底里每天念的其实是“我不是给他压的。”
益衡如此转移等价交换了很多次,终于搞清楚几点。
历景岸待他很好。
他不讨厌历景岸。(甚至是有些感激的。)
他不喜欢历景岸非礼他。(非礼了他也没办法。)
他不是被压的。
如此这般……益衡素来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的心思便成了——历景岸对他的好可以抵消对他的非礼。
想通了之后便屁颠儿屁颠儿的去画棺材板了。
自己把自己卖了的情形大致如此。
又过了十日,历景岸方才出现在他面前。
益衡正在房顶上晒太阳,老远看见历景岸从街口往铺子里走,便急匆匆的想往下爬,不巧,爬梯给小伙计搬走后院里摘杏儿了,小伙计说半个时辰给他送过来……
历景岸推门便见益衡坐在房檐处,两只脚耷拉下来晃荡。
“爬上去做什么?下来。”
“下不去。”
“怎么上去的?”
“爬梯子。”
“梯子呢?”
“搬走了。”
“……那你就在上面坐着等梯子吧。”
历景岸抬脚就往屋里去,将将快走到房檐处。上头益衡说话了。
“你把我弄下去。”
“自己下来。”
“你不帮我你也别想进屋去?”
“哦?”
“你走到房檐下我就跳下去,往你身上砸。”
“……好,条件?”
“我……我……你再亲我我不骂你。”
站在院里的人抿唇一笑:“好,你等着。”说罢转身绕去后院了……
一盏茶功夫,但见历景岸搬着梯子走到房檐下,顺梯子爬上去了,没二话就把益衡按在房顶给亲了。
益衡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这究竟是为何?
明明他火急火燎的想下去见那人来着。为甚那人不急他却急?
明明他是说那人帮他下去被亲了不骂他。为甚他没下去还被强吻?
益衡自打没下房顶就在想这个问题,一直想到吃了晚饭,又想到月上柳梢……
这会儿还一个人蹲在井栏一边磨牙一边儿想。
越想越捉急,太捉急了……
“大半夜不睡觉趴在井栏口很有趣?”
“你别过来。”
“过来了你还能怎么着?”
“你卑鄙。你无耻。”
历景岸笑了:“是你亲口说我亲你你不骂我,你这都骂了我一下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又没把我弄下去。”
“那你最后还是爬了我搬来的梯子,是不是?”
“……是。”
“你终究还是下来了,是不是?”
“……是。”
“我倒还费了力气爬上去又爬下来,是不是?”
“……是。”
“不管在房顶还是下来你都要被我亲,是不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