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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她也是染了疫病,可是醒来以后并未见到她师父,而且家里也没人告诉她孙大夫来过。她只是一醒来,便在一位朝堂派来的大夫的帮助下,福至心灵自制了一个方子,尽数倒进了城中的水井之中,然后在家里的帮助下设了药棚,大概是苍天有眼,倒是真的把城中的疫病控制住了。再之后,许笙笙阴差阳错的便知道,当时她得了疫病,之所以能得到重视,是当时正好是吴景承班师回朝,因为路过此地,看到了善平州的惨状,于是便“顺口一提”,这才得到了朝堂的重视。恰好那时因为许家救治病疫有功,皇帝亲自召见,天子龙颜大悦,稀里糊涂的赐了婚,吴景承便把她娶了回去。只是直到许笙笙死去,也没有得到过吴景承的心。倒是只有许笙笙一腔热血,只想着报恩,受了多大的委屈当时都不觉得难过,这辈子却是不敢回忆的,生怕把自己心疼的流出泪来。于是许笙笙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妾侍便妾侍吧,她相信只要她认真生活,管他是刘家还是李家,她都让自己过得快乐幸福。许老夫人见自己女儿孤独的身影立在离自己和儿媳三步远的地方,瞬间就心疼的不行了,她本想上前去抱住女儿,不想让她知道刘家做的混账决定。可是恰在此时,许笙笙转过头来,那是许老夫人从未见过的,从许笙笙眼神中散发出来的勇敢和坚毅,她从来未见过这么美的自己的女儿。一时间竟然忘了想劝说女儿的话,而是呆呆的看着她对自己笑了一下,走到书房前去敲响了书房的门。“我不是说了任何人都不见!你们聋了?”许茂祥气急败坏的声音还未消散。许笙笙吩咐翠珠,泡了茶来又一次敲响了书房的门,轻声道:“爹,莫要气坏了身子,笙笙泡了香茶,想请爹爹尝尝。”许老爷子的气焰瞬间降到冰点以下,拉开门把许笙笙让了进来,许笙笙道:“大哥,笙笙想和爹爹单独说几句话,大嫂和娘亲都未曾用膳,大哥辛苦,让厨房热了饭菜吧,过会儿爹也过去用饭。”许信厚自知这时只有小妹能劝动老爹,于是行了礼便出了书房门。书房里一时安静的针掉地上都能听得到。许茂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女儿,只是沉默的坐在一边。许笙笙端过茶杯,递到了许茂祥座椅的小几上,“爹爹尝尝,这可是去年的新茶!”许茂祥被女儿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刺激的先是一愣,接着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地道:“你呀!”许笙笙见气氛缓和了,便也坐了下来,只是坐在了他爹脚底下,拒绝他爹来扶她的手,柔声道:“爹爹还记得笙笙五岁的时候,带笙笙去善平州衙门玩吗?”看他爹迷茫的神色,许笙笙便一笑,埋怨道:“笙笙长到如今已是十七岁的姑娘,爹爹只带笙笙出去游玩过三两次竟然都记不真切,当真伤了女儿的心。”许茂祥讪笑。“当时快到府衙时,正赶上一队捕快押着一犯人,从我们身边过去,当时我问爹爹,那捕快为何欺负那犯人,爹爹说,那捕快并非欺负那犯人,而是抓了犯人去审问,那犯人做错了事,捕快抓他们,便是履行捕快的责任。”许笙笙说的缓慢,许茂祥也仿佛被她带到当年的记忆中去了,于是也笑着道:“我好像有点印象了。”“然后我们便跟着那捕快,去了州府的衙门,堂上坐的齐大人也是一脸威严,他审案的时候我便又问爹爹,那大人为何横眉冷目对人大呼小叫,爹爹可还记得当时怎么和笙笙说的?”许茂祥先是一愣,接着又讪笑一下端起了茶杯。许笙笙本来也没指望她爹能答出来,于是自顾自宣布了答案:“当时爹说,大人那是在履行他审问犯人还受害民众公道的责任。”许老爹似懂非懂,但他直觉许笙笙接下来的话大概会于他来说有些残忍——“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这也是爹告诉笙笙的,当时爹爹说,您的责任便是赚钱养活母亲哥哥和这一大家许家人,而如今许记已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这便是爹爹责任履行的好。现今,笙笙也需得去履行作为许家女儿的责任了。”许老爹憋了近七日的眼泪终于还是淌了出来,他看着女儿这般坚毅又温和的脸,竟然模糊了双眼。许笙笙歪着头,暂时把礼节扔在一边,她歪着头靠在了许茂祥的腿侧,轻声道:“爹爹莫要难过,无论是妻是妾,都是笙笙的责任,笙笙都不委屈,只是爹爹和娘亲万万保重身体,才算真的让笙笙放心。”许茂祥老泪纵横,也顾不得女儿是否能看见,只是自顾自的点着头。大概又过了一刻时辰,许家父女二人整理好了心情,走出了书房。翌日,刘家接到许家的消息,同意许笙笙嫁过来做妾侍,只是必须也得风光大办。刘家自知理亏自然照做,于是按着正妻的规矩准备起了婚礼。此时的北疆边界上,吴景承右边眼皮一直在跳,他皱着眉头眺望着远方。此时一股羊奶膻味儿冲鼻而来。“将军,弟兄们从那蛮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