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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澤拎著飯盒和保溫桶,朝對方感激地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
上到頂層,alex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得了陸總首肯後便示意喬澤自己進去。
喬澤慢吞吞地挪進辦公室,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陸老闆的神情。
和總愛擺一張冷酷臉的陸承允不同,陸承彥平日裡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笑面虎,今天大抵是真的心情太差,面上常年帶著的斯文笑意不再,唇線繃得筆直。
他垂眼看著桌上攤開的文件,眉心都皺出了淺淺的川字,周身氣壓極低。
換了旁人大概不敢靠近,但喬澤一向是迎難而上,調整了一下表情便走上前去,放軟了聲音道:「陸總,先休息一會兒,吃完午飯再繼續吧?」
陸承彥從繁冗的報表上抬眼,便見喬澤朝他擠出一個笑臉,微彎的眼睛裡滿是關心和討好的意味。
沉默片刻後,他還是微微頷首,站起身去了休息室。
心情差便連帶著胃口也差,陸承彥沒吃多少就放了筷子。
喬澤看著一桌菜覺得可惜,但想想還可以留著回爐重造,多加點佐料自己吃,倒也不算浪費。
不過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到位,喬澤佯裝關切地問:「我今天做的菜不合您胃口嗎?」
陸承彥搖了搖頭,表示和他沒關係,喬澤又假惺惺地勸說道:「陸總再吃點吧,不然對胃不好。」
「嘗嘗這個雞湯?」喬澤從保溫桶里盛出一碗還冒著熱氣的雞湯,獻寶似的送到陸承彥面前,小聲道:「我從早上起來就開始準備,用砂鍋燉了一上午呢。」
暖黃色的雞湯散發出濃郁的香氣,雞肉都已經燉得軟爛,沒放任何他不吃的佐料,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炮製,沒有腥味也不油膩,看得出十分用心。
陸承彥終於又有了些胃口,看在喬澤這麼努力的面子上,賞臉喝了那碗湯,而後又多吃了些菜,才再次放下筷子。
喬澤開始收拾餐具,把剩下的菜都重新打包好,正準備撤退時,忽而看見陸承彥神色疲憊地坐在沙發上,摘下金絲邊眼鏡,捏了捏眉心。
喬·按摩師傅·澤心領神會,當即很有職業精神地放下餐盒,湊上前去主動給老闆按摩。
陸承彥早已習慣了喬澤的貼心照顧,閉眼放鬆地向後靠坐,任由青年溫熱的指腹按上自己酸脹的太陽穴。
喬澤動作熟稔,盡心盡力地按了一陣,見老闆閉著眼睛,呼吸平穩,像是睡著了的樣子,屏住呼吸輕輕收回手,躡手躡腳地想去柜子里給他拿條毛毯。
剛邁出一步,卻聽見陸承彥忽然開口喚道:「喬澤。」
「嗯?」喬澤頓住腳步,偏了偏頭,表示自己在聽。
陸承彥睜開眼,略微側過臉,直直地望著他,有些沒頭沒尾地問:「如果我不是什麼陸總,如果……我什麼都沒有,你還會跟著我嗎?」
如陸家這樣的「豪門世家」,表面風光無限,背地裡卻不知藏了多少腌臢事。
大約是陸老爺子年輕時風流荒唐的報應,老來子嗣凋零,縱使情人遍地,到頭來也只得了兩個兒子。
大兒子雖然能力出挑、手腕強硬,卻始終記著老子氣死原配吃絕戶的仇,面上裝得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暗中還不曉得在做什麼盤算。
小兒子更是天生反骨,以和老頭子作對為樂,放著偌大的家業不要,非要跑去搞藝術,學什麼攝影。
弘業集團雖然已經上市,底子裡卻仍帶著家族企業的弊端,陸氏內部盤根錯節,旁支派系眾多,陸承彥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自然有許多人不服。
一旦涉及到權勢利益,血緣親情便不再牢靠,自數月前老爺子又病了一遭,下面就更加暗流洶湧。
陸承允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陸承彥卻要一個人扛下所有壓力。
他有心整頓陸氏,老頭子說是放權給他,實際上並不真心信他,那些尸位素餐、中飽私囊的叔伯兄弟們更是恨他。
商場如戰場,虎視眈眈的對手們亦時刻盼他行差踏錯、登高跌重,好一擁而上分得一杯羹。
他陸承彥到哪裡都是惡人,會對他笑臉相迎的,除了各懷鬼胎的商業夥伴和仰他鼻息、靠他發工資的下屬,就是他包養的那些小情人。
繞來繞去,還不是為了一個利字。
他早就清楚這一點,怎麼還會有這種愚蠢的奢望呢。
所以陸承彥剛問出口就後悔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想問喬澤這個問題,又到底想要從對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