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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自己刚刚说出的话原封不动地被扔了回来,公孙娇洳闭上了嘴,痴痴地望着前方,本已面无人色的脸孔又多了份惨白。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那个男宠不同寻常。多少个那样的少年被作为礼品送给了藏豫,哪个不是玩过一、两晚就被送回淫楼的?所以她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这个唯一被允许留下来的男宠不一样,可明明清楚他的与众不同,却还是低估了他在藏豫心中的分量。她从没见过如此怒不可遏的藏豫,从没想过那个冷漠的男人会为任何人动容至此。
等她回过神来,那个冷傲的身影已不知所踪。
回到凝雨轩,第一眼看到的是依在门口的子墨。看到他,子墨站直了身,颔首行礼。“主上。”
“莲太医来了?”他问。
“是的,已在屋内诊治。”
“赐罚公孙娇洳三十大鞭。你亲自执行。”他吩咐,因为如果是子墨,便不会因为她的地位而对她手下留情。“还有,我刚刚下令仗毙公孙娇洳的侍女。你去看看,别出乱子。”他单手抚着脸,声音有些沙哑地说。即使面对从小玩到大同伴,藏豫也很少将疲态展露于言行间,也只有在极度疲惫或困惑的时候才会放松自持。
就像现在。虽然他并没有做多少事,感觉上却像在大殿上和那些烦人的大臣们周旋了一天那样乏力。
“是,主上。”
转身进屋,正好迎上把完脉的莲太医。藏豫在乌木椅中坐下,端起碧云呈上的碧螺春。“如何?”
“背上的伤并无大碍,但公子脉象虚弱,内息紊乱,阴气过重,似是抑郁成疾。本来身子就不好,刚刚又落了水,风寒是免不了了。”莲太医坐在圆桌旁,从药箱中抽出纸笔。“臣先开些治愈风寒的汤药,至于郁疾,恐怕还得日后慢慢调养。”
藏豫点点头。“有劳莲太医。”
寝室中,紫宸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藏豫走过去,坐在床边,轻柔地抚摸着他撒在枕头上的青丝。初夏柔和的阳光自半敞的窗户倾泻进屋里。在这份宁静之中,藏豫终于得以放松紧绷了一早上的神经。昨晚因为想着紫宸,彻夜未眠。从一大早天刚亮便策马急奔回城,没想到刚回府看到的却是他将要被湖水淹没的景象。那时是完全凭借在战场上训练出来的镇定才可以毫无迟疑地行动。身体那么机械化的反应,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有条不紊,当时内心的恐慌有多大,只有自己清楚。
“仅仅半月,怎么会消瘦如此?”他喃喃道,伴随着深深的叹息。
伊竹走到他身边,轻声说:“您走了以后,有好几个早晨奴婢都在韵秋阁找不到公子,后来发现公子夜夜独自一人摸索到凝雨轩,睡在王爷的床上。公子这半个月来,废寝忘食,心里惦念的全是王爷啊!”
藏豫沉默,心里刺痛。
归(3)
子墨带着两名守卫将公孙娇洳和芸儿押送至王府最北边的一角。这里是王府的杂物院,里面是一排佣人房,往左边的偏径走去,便走进一个被高墙与树阴围起来的别院,而在院子的中央是一根粗壮的木柱。子墨从守卫那接过公孙娇洳,虽然力度不大,但足以保证她挣不出他的掌控。
“娘娘,请用双手环抱木柱。”子墨说,声音不带任何起伏。
公孙娇洳站在原地没动,怒目瞪着他,喝道:“本宫乃当朝静辕王的嫡妃,岂有服从一个奴才的道理?”
子墨脸上没有表情,冷声底吼:“王爷的命令,谁敢不从?”
公孙娇洳一脸轻蔑:“那也轮不到你来发配本宫!”
对她的挑拨无动于衷,子墨平静地回答:“王爷亲自吩咐,要子墨全权处理此事。娘娘若是造次,休怪子墨无礼。”
“你……!”公孙娇洳气急,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想不出。
“请娘娘环住木柱。”
这次不等公孙娇洳反应,子墨已抓过她的手腕,强行环过木柱两侧,然后用麻绳绑住手腕,吊在钉在木柱顶端的铁条挂钩上,以防她被抽昏的时候滑下去。做好这一切准备后,子墨从一边的墙上取下软竹鞭,道:“王爷口谕,对娘娘鞭罚三十。”
说完,便毫不留情地挥下第一鞭。
“啊!”公孙娇洳凄厉的尖叫划破王府的寂静。但此处离南面的内院较远,根本打扰不到正在凝雨轩的两个人。
一鞭接着一鞭如爆竹般地落在公孙娇洳一生娇生惯养的背上,快得连让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在疼痛的迷离中,她突然想起往日的辉煌时代。那时她还是个少女,却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