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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冰棺前坐下,像着了魔一样,伸手去摸摸他的脸,指尖触到的却只有一片冰冷坚硬而已。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会在这里?毫无疑问,他已经死了,那么,他又为什么会死呢?
我仔细的看着冰棺里的男人,心中涌出无数疑问。
虽然死了,却毫发无伤,被小心翼翼的冰封在禁地的最深处,让他完好无损的永远长眠在这里。
也许……他是容止危喜欢的人?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难受。
看看他的模样,竟觉得跟容止危甚是般配。
都是那么完美,那么脱俗,即使闭着眼睛,即使一动不动,亦是倾倒众生。
胸口觉得气闷的要命。我站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很空,除了这么一只冰棺别无他物。
他躺在这里,不会觉得寂寞么?
不管怎样,此地不易久留。我转身离开了石室。另有一条右边的岔道,不知通往哪里。时间有限,得赶紧去看个究竟。
出来之后,照着原路返回。这山顶原本就甚是寒冷,地下则更是阴冷潮湿,我冻的手脚冰凉,一路走下来,恨不得快点回去。好容易走到了岔路口,向右拐去。同样是一路深到地底的秘道,石阶上是层层嶙峋的坚冰。
我小心翼翼的扶着墙壁,沿路走去。漆黑一片的地道,走很久才能看到墙上悬挂的长明灯幽幽的亮光。也不知拐了几道弯,眼前出现了一堵晶莹剔透的墙壁——是一面冰墙。
我按捺住心中的讶异,左右观察了一番,想用蛮力推开是不可能的,看来还是得试试玉貘。
我上下摸了一遍冰墙,光滑如玉,澄澈如水,半点缝隙也找不到。不死心的又在周遭岩壁上摸了一番,总算又找到一个小小的凹槽,当即将玉貘扣了进去。
推了推,冰墙纹丝不动,我努力又用力推了一把,仍是毫无效果。
这是怎么回事?正在疑惑间,只觉得脚下的鞋子有点湿了,低头一看,冰墙下渗出丝丝水流,竟是已经开始化冻了。
我惊疑不定,小心避开渗水,观望一番,水渐渐多了起来,我拿出玉貘,再次推动冰墙,这次毫不费力,感觉冰墙与地面的连接处已经化开,变得滑溜溜的,一推就开了。
冰墙的另一面,是一间宽阔的石室,足有长宽足有十余丈,除了高高天顶上的一盏长明灯,亦是空荡荡的旁无别物。石室的中央是一块巨大的玄冰,亦有一个男人背对着入口,坐在其上。
雾气凝绕,幽光摇曳,冰霜寒彻骨。
他裸着上半身,乌檀般的长发一直垂落到地上,全身都被淡淡的白光所包围,袅袅白气一点一点的散开,手指与脚尖处发出白色的光芒,天灵部份漩着紫色的雾气。
渐渐的,那白光越来越亮,逐渐耀眼的让人无法逼视,流光回旋舞动,萦绕在他的身周。
我几乎要停止呼吸,那是容止危。
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仍能看到他肩上深深的伤疤,确然是容止危无疑。
他有如失去了所有的感官一般,丝毫没有觉察出外人的侵入。
他在做什么?是在练功吗?
那么冷的地方,却裸着上身,难道不冷?
我凝神看着他的背影,这就是传说中的封喉诀吗?
隐隐猜测到,因为中原武林要攻打魔教,所以他才到禁地里来秘密的修炼功力。而为了修炼到一定的水准,势必要付出一番艰辛。
眼前的白光渐渐暗了下来,觉察出也许他要停止练功,我慌忙转身跑出了石室。
冰墙在身后缓缓合上了。我一路飞奔而出,在黑暗的秘道中穿行。脚下滑溜溜的,差点摔一跤。
过了几道石门,穿过药房和书房,原本想翻查有没有封喉诀的心法、剑法的,现下想来也来不及了,我匆匆跑过,终于回到了出口处,使出九牛二虎之力,顶开石板,总算离开了禁地。
回到华辰宫内,心脏还在怦怦直跳。我将湿掉的鞋子藏了起来,把衣服脱下叠好,重新躺回床上,装成熟睡的样子。
眼前一会儿是冰棺中男子的脸,一会儿又是容止危的背影。他常常会到那个地方去吗?
正在胡思乱想间,宫门大敞,容止危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将脸蒙在被子里,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他走到床边,听了下来。我屏住呼吸,感到他温暖的手指拂到我的脸上。
完蛋了,我的脸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