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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默轻笑一声:“我也没图什么。只不过觉得风平浪静,人生无趣,想做点旁人不曾料想的事情,以此消遣罢了。”
“当真如此?”叶朝礼微微一笑,“连兄向来行事出人意表,行踪神秘莫测。这次来朝廷献力,只怕,已经把《封喉决》拿到手了吧。”
连默眉毛一挑:“叶兄果然知我甚深啊。你又是怎么想到的?”
叶朝礼笑了:“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封喉诀》原是一个文士写给当时朝廷写的一封奏折,因其中有一句‘面壁十年,封喉一剑’而得名。文士因政治斗争而死于朝野,封喉一卷文书则遗落在民间。人人都道是宁舒将封喉之论的思想精髓改为武学典籍,然而事实果真如此么?”
“文士为何只因一纸奏折便死于非命?封喉典籍又到底源自何时?搞清楚这些陈年旧事自是不易,然而既然一切皆由奏折而起,自然还是到朝廷皇宫一探才可得吧。”
连默摇了摇手中不变的折扇,笑道:“你料得果然不错。数年之前,我便猜测真正的封喉诀秘籍仍在朝野之中。苏鸿正的《封喉诀》只有内功心法,残缺不全,仅仅是宁舒遗落下的一部分心经,对身体损伤极大。容止危的《封喉诀》同样是宁舒所传,然而修炼困难,还会有失去武功的危险。而宁舒呢?为何他练封喉决就能平安无事。原因只会有一个,那些人所修的,只是封喉的一部分而已。那么真正的封喉决又会在哪里——谁会想到将一封不着边际的奏折转为武功,其中必有渊源。要知道真正的《封喉诀》全本所在,我猜来猜去,也只有朝廷皇宫了。”
叶朝礼笑了笑:“连兄不必担心,我不是武林人士,对这个是不感兴趣。你既然如此决意要走,想来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可是,只是皇上呢?这一别之后,你便永远不打算再见他了?”
连默眼中的不舍和遗憾亦只是稍纵即逝:“杯酒举天向明月,陪君醉笑三千场……算起来,同他在一起不多不少,三千日的时间,总也是有了。只是伴君如伴虎啊。我同他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朝野帝侧,凶危险恶之处,远胜江湖武林。我自由自在惯了,就算拿不到什么,也断然不会久留此地。愿叶兄来日珍重,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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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六年,光阴如白驹过隙,指间流沙,匆匆而去,莫可追回。
六年了,距离最后一次与容止危见面到现在,已过去整整六年。这六年中江湖上经历了各种血雨腥风,明争暗斗。许多人崭露头角,功成名就,亦有许多人销声匿迹,音信全无。初生牛犊的少侠成了持重沉稳的青年,豪放直爽的志士磨去了棱角变得世故圆滑,恬淡寡欲的世外谪仙滋生了无穷的欲望,胸怀野心的武林高手变得心灰意冷,看破红尘……六年足以改变一个人,亦足以忘记一个人了。
这六年之中,武林盟盟主苏澈,一心将武林盟发扬光大,不计前嫌,心怀坦荡,侠义仁德江湖上人人称道,无人不服,无人不敬。
我想师父如果在世,一定会为这样的苏澈骄傲。他不但完成了生父的理想,而且比以往的任何一任武林盟主都要更加出色。
想到师父忍耐一生,伪装一生,谋策一生,断送一生,皆只为了这样的一个苏澈,不由得心酸感叹,百感交集。
苏澈为师父守孝三年之后,终于于次年大婚。妻室为炎珠门灵炎师太门下的女弟子陈湘(还有人记得这个文文刚开头出现的比路人甲还要路人甲的比武时候的姑娘么)。我似乎见过,然而记忆十分的遥远模糊。只是听江湖人传道是个温柔美貌的女子,且十分贤良淑德,是武林之中少有的淑女贤妻。
我想苏澈一定过得十分幸福,因为在少年时期他就说过,娶妻他便想娶这样的女孩子。
虽然这六年来我都未曾再去见苏澈一面,也隐匿了自己的去向,不再与他有任何音信联络,但也时常记挂着他,听到他成婚的消息,知道他不再是独自孤单一人,仍然为他感到非常高兴。
六年之中,也许只有我是孑然一身罢了。
少年时期背下的口诀仍然铭刻在心,我将《封喉决》重头练起。手脚早已痊愈,只是由于之前内伤加外伤落下的病根,身体已然大不如前,六年来仅仅修到第七层,然而已经比我预想得要好很多。
第七层,已然是我的极限。
师父在修到第十层,将功力传给苏澈后,力竭伤损而亡。这世上除了苏澈,容止危和宁舒以外,应该也不会再有人修到更高的层次了。
我的状态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