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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鼎乾缓慢的将手从脸上拿开,嘟囔道:“瑶卿,是你在讲话?我听到你的声音了。”睁着眼左右乱找,常年体弱幽居,他的目力已衰退昏散,待发现四处都是人影,怒气渐从眉间漫溢,霎时发作道:“这是什么地方,这些人干什么的?干么围着我们,山贼强盗拦路抢劫吗!”先前斗法地动天摇,他坐在轿子里浑不在意。这时稍有不适便即动怒,满场仙圣在他口里成了草寇,那目空一切的神态十分独异。众人心中有感,瞧瞧龙鼎乾,又瞅瞅桃夭夭,两人容貌三分相象,若论狂傲气质,简直是一脉相承的吻合。
宓文妃道:“别闹了,暂且把瑶卿放下,先见见你的亲生儿子要紧。”一听妻子发话,龙鼎乾傲色登消,道:“我的?亲生儿子,文妃……”双手伸出探摸,恰似暗夜迷途的孩童。一生经历太多挫磨,龙大老爷娇气日重,早已养成对宓文妃的依赖感,边摸边轻唤:“文妃,你是打趣我,是讥嘲我?我几时跟别的女人生育过儿女。”旁边楚先生羽扇拂过,法力如风轻送。龙鼎乾瞳仁由昏转明,目力恢复了,停止摸索,视线落在宓文妃身上。
文妃道:“是我给你生的,十六年前生下个儿子,今天正该你父子团聚。”龙鼎乾愣了半天神,象是有所省悟,又似陷入更深的迷潭,嘀咕道:“十六年前……是女儿啊!百灵那小丫头……”
文妃道:“不信么,我平生可曾骗过你?”此话极有份量,龙鼎乾埋头苦思,从相识到相爱再到成婚,文妃坦诚以待,确然绝无撒谎欺瞒的先例。再抬起脸来,只见文妃脸色如冰似雪,举手指着前面的一个少年,道:“出身卑微的龙家小厮,人人轻欲的外姓野种,便是你的亲生儿子。我一生独爱你一人,从未诳语相欺,头回编谎就蒙了你十六年,是你太笨还是我太聪明?”龙鼎乾顺着她手指望去,瞧见桃夭夭那张阴晴不定的面孔,眼光似疑似怒,含着几分鄙夷,仿佛普天下的权威全都不值一哂。这神情再熟悉不过,正是自己年轻时遇事困惑,却又抗悖长辈之命的狂态。
宓文妃道:“天文宿首座自废仙体,甘愿嫁给凡人为妻。你受之不觉幸运,负之不觉愧疚,到头来终究要付出代价。”十六年设成骗局,她就盼揭开谜底的这一刻,亲眼看到龙鼎乾震惊失神的苦状,笑道:“龙鼎乾龙大公子,你多少次痛骂桃夭夭是野货,小杂种……恨不能打死剥皮,你很爱自己的儿子啊,龙大公子,你真的很爱自己的儿子,哈哈哈!”笑声响亮,却充满苦涩凄楚。
龙鼎乾是贵族公子脾性,爱上某人某物,定要独占独享。他迷恋琰瑶环几近疯痴,也就恨极与她有染的男人,对她名下这个“拖油瓶”更深恶痛绝,要不是文妃阻拦,早已把桃夭夭弄死扔出家门。此时忽闻他是亲生骨肉,后悔,负疚,惊惧百感齐集,五内绞痛,犹如剜心扯肝,嘴里兀自强辨:“他是瑶卿,瑶卿的孩子啊!是跟那个桃行健生的野孩……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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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入道篇 第二十八回 莫辨亲仇泪满颊3
琰瑶环道:“桃夭夭的确是你的亲儿。龙公子,你中了宓文妃的掉包计了。”暗思十多年赡养照拂,龙鼎乾实是有恩于己,隔三岔五接她进内房谈谈话,叙叙旧情,并不因毁面而嫌避,爱恋之深可称是经久未改。
琰瑶环本来看不起这个公子哥儿,拿他和桃行健比较,品性气魄差着十万八千里,但此刻见其受骗之苦,哀痛之惨,不禁暗生同情,叹了气道:“宓文妃为何要使这掉包计,很久以来我都不懂。宁可隔绝母子情分,让亲生孩儿屈身卑位,受人作践侮辱,她究竟想达到什么目的?近些天我身处清幽仙境,才逐渐想通了。这叫做父债子偿啊,龙鼎乾虽然花心负情,但他是天文宿选定的真命天子,中秋纳妾已吓的半死,倘若再折腾伤身,势必危及昆仑派的大计。于是宓文妃专拿他儿子泄愤,打上‘卑欲野种’的印记,任由旁人轻蔑鄙视。看见桃夭夭受辱受屈,就象看到龙鼎乾受罚赎罪一样,嘿嘿,儿子代父受过,原也顺理成章……”她话音渐高,语出如剑,指望刺痛宓文妃,却令身边的两个少年伤心欲碎:“宓文妃啊宓文妃,你嫉妒的女人要害,你爱过的男人要害,末后连你亲生儿子也要祸害。为了一己私愤,害尽至爱亲人,你的心肠真比蛇蝎还毒,比铁石还硬。”
宓文妃笑音渐收,复现严冷雍容的仪态,淡然道:“彼此彼此,你十几年忍着不认女儿,只为假装慈母蛊诱桃夭夭,让他仇恨自己的亲生母亲,这份坚韧也算非同寻常。可惜的很,灭绝人伦的毒计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