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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屈能伸,大丈夫也!
而在英王府后院,刚刚收拾好的暖和羊圈里,英王府的二爷程岭,从咩咩叫的母羊身边,挤出了生平第一碗羊奶。
皱眉端到大哥身边,“就这样,能喝?”
“你当你也是吃奶的小羊么?真是的!”谢氏嫌弃的从他手里夺过羊奶,倒进架在火盆上的瓦罐道,“大嫂已经去取杏仁粉了,得加了那个,煮开了才能喝。行啦,你要实在闲着没事做,磨豆子去。把那些绞出豆浆来,也是极滋补的。你说我怎么就早没想到呢?”
“别说是你了,我不也没想到?”裴氏同样换了身荆钗布裙,拿着杏仁薏米等等一大篮子干货进来,“亏咱们活这么大把年纪,竟不如宁家一个六岁孩子。亏得这次三郎下乡,学了几样,否则真真是愁死人了!”
谢氏上前帮忙,脸上也终于露出连日来少见的笑模样,“那孩子,可真是咱们家的小福星。只可惜年纪太小了些,否则娶来给三郎做媳妇多好?”
裴氏压低了声音,“这话可万万不能在三郎面前说,他听着是要生气的。”
程峰忽地不冷不热插了一句,“孩子懂事,大人却未必。想结亲,还远着呢!”
这下妯娌两个都不言语了。
她们回家刚安顿好,就趁天黑让人把带给宁怀璧的东西送去了。
若那丫头的爹是个懂事的,便该回个礼,尽个礼数,谁知却是鸦雀无声的。显见是听到关于英王府不受圣宠的流言,不愿招惹吧?
虽说趋炎附势是人之常情,但这么做,却也有些太不仗义了。
末了,还是家里脾气最好的程岭道,“你们也别这么想。听说那丫头的爹也是不容易,被生生打压了十年才刚有出头之日。那丫头仁义,咱们记她一份人情便是,又何苦为难大人?”
程家人一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便不再计较,只赞起自家三郎聪明机智。
为替小奶羊保暖,便可以光明正大生起火盆,又可以挤新鲜羊奶喝。再为了喂母羊,弄点豆渣而磨点鲜豆浆,或是做豆花豆腐,不也就名正言顺了?
至于屋子里多了些腥膻味,但比起天寒地冻,食不裹腹的,已经好太多了。
只是程家人谁也没想,等到次日过小年这天,那个“不仗义”的丫头爹却亲自拿着拜帖,换了身新衣,慎重其事的来回礼了。
似生怕别人看不见,他还特意挑了正午,街上人最多的的时候。
程岳接过帖子,看宁怀璧在上头自称表外甥,又恭敬的给几位表舅舅,表舅母请安云云,微露笑意,却摇头表示不见。
“就说他有心了。只是家中事忙,把礼收下,让他回去安心备考吧。”
下人出去传了话,宁怀璧倒也不见如何失望,反而越发恭敬的把礼物放下,走人。
等回了京城寓所,却见宁云偲已经在这儿等着他了。
见面就跟炮仗似的,连珠炮般问,“怀璧你怎么回事?那程家又不是咱家什么正经亲戚,你至于这么上赶着么?就算人家带了点东西,你要道谢,也趁天黑悄悄的去,反挑这样青天白日的招摇而去,是生怕沾惹不上吗?”
宁怀璧只等他说够了,才淡淡道,“十一叔不必担心,横竖宁家几房早已分家,连累不到旁人。”
一句话,把宁云偲堵得面红耳赤,愤然道,“简直不识好人心!算了算了,当我没说,你爱去就去!”
看他气得拂袖而去,辛姨娘从内室出来劝道,“二爷何必如此?到底十一叔也是一番好意……”
谁知宁怀璧只问,“是你把程家昨晚来送礼的事,告诉他的?”
辛姨娘一哽,随即苦笑,“住在一个屋檐下,如何瞒得住?便是你我不说,下人总也有看到的。”
宁怀璧却道,“旁人我不管,只问方才是不是你说的。”
辛姨娘微怔,随即大方承认,“是。十一叔过来问我,何时去拜访从前的闺中姐妹,正好瞧见妾身在收拾程家带来的东西,便说了几句。”
宁怀璧神色更冷了三分,“那你是听十一叔的,还是听我的?”
辛姨娘顿了顿,“妾身自然听二爷的。”
“那好。往后我不叫你说的事情,谁来问也不许说。至于你从前的闺中姐妹,不见也罢!”
他说完便自回了书房,留下辛姨娘虽有些尴尬,却也莫名松了口气。
一别多年,从前的闺中姐妹,早已嫁作人妇,哪里是她想见就能见的?况且人家做官家正妻的,又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