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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荒地老,拼个你死我亡。
他诧异地看着我。
我哈哈笑着接道:“不过男子汉大丈夫,我从不趁你犯旧疾的时候占你便宜。所以……怎么说也得等你养好了身子,咱们再打架是不是?”
他一愣,随即剜我一眼,阴冷笑道:“不得了。太阳锃亮还敢睁着眼说瞎话。”
我知他是暗讥我当日趁他犯病昏迷偷吻他一事,只好悻悻赔笑道:“今儿个外头山雾大,就算太阳锃亮也是睁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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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清醒了一会儿,又昏迷过去了。
我琢磨着这样不是个办法。
于是我将晏清背在身上,下山去寻大夫。
山路泥泞而险峻,我不晓得晏清当时是怎么把我弄上来的。
我怕他从我背上滑下去,便扯了衣服撕成布条,将他牢牢绑在自己身上。
大约是方向不对,太阳升起又落下,我走了整整两日才寻到人烟。
山村小得很,唯一的一位大夫家还晒着不少猎物的皮,我觉得似乎不太靠得住。
果然,他给我爹把了好一会儿脉,还扒光了他的衣裳到处瞧了一瞧,对我道:“他为何呕血我也不晓得。不过您将他贴身背了许久,天气炎热,他又一直昏迷不动。如今他胸口生了褥疮……而且他脉象浮郁,气结心脉……”
我越听越听不懂,朝他挥手道:“您就说我该怎么做便是了。”
他“啊”了一声,连忙指着晏清胸口一大片暗红色道:“第一,您可不能再死压着这些地儿,得找了水多洗洗,让这些地儿活血化瘀,否则可要烂了!”
我顿时吓得要死。胸口要是烂了,那人还有命吗?
那大夫已经接着道:“第二,您可不能再说易使他悲伤的话儿。要多说多做能让他开心的事儿。实在不行……让他能提起兴致的事儿也成。”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拦道:“打住!”
他不解地看着我。
我觉得他说吓我的话,还有这个能做那个不能做,我应当先测一测我到底能不能信他。
万一他是个庸医,晏清岂不是会被他害死?
于是我想了一想,捉起昏迷不醒的晏清的一只手,将他修长的手指撸直了,与我的另一只手并排着伸到那大夫眼皮底下。
“您先给瞧瞧,”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咱们谁的那活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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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晏清,就这样被那大夫给无情地轰了出来。
他自个儿医术不行,竟然还迁怒于我们,真真是世风日下。
我只好向村民问明了出山的路,又背起晏清走。
当务之急,我要去大镇子里寻个可靠的大夫。其他的深仇大恨,我现在不愿意想,也没功夫去想。
走了小半日,我便瞧见一个不大的山潭。
盛夏的太阳正毒,我一人走两人份的路,浑身早没一处是干的了。
于是我把晏清在潭边放下,自个儿脱光了衣裳,跳到潭水里滚了好几圈。
潭水清凉,滚着滚着我便又想起那庸医的话来。
他说,晏清身上有褥疮,得拿水多洗洗,活血化瘀才行。
我挤干头发,赤着身体爬上岸去瞅晏清。
他紧闭着眼,还是昏迷不醒。
这两天两夜,他可没醒过,原本就线条深刻的面孔此刻更是瘦得棱角分明。
万一那庸医瞎猫碰着死耗子给说准了:晏清的胸口要是就这么着烂了,那我可怎么办呀?
我暗自琢磨了一会儿,觉得那庸医的话听听也无妨。
大热天的,就当是给晏清也洗个澡呗!
于是我三下五除二剥尽晏清的衣裳,抱着他跳进了水里。
他胸口的大片暗红色似乎更深了一些。我连忙伸手,在他胸口上左捏来右捏去,权当给他活血化瘀。
过了片刻,晏清的眉头竟然动了动。
我大喜。
敢情那庸医还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呀!
我赶紧手下加劲,捏得更加卖力。
不一会儿,晏清睁开眼睛来。
我一边在他胸口皮肤上不停按摩,一边问他:“你现在觉得如何?”
他浑身跟着我按摩的节凑颤了颤。然后勉强低头,看了看一丝不挂的自己,又看了看我覆在他胸口上的手,再抬头看了看一丝不挂的我。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