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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陶大夫送我的。”
我爹闻言抬头看我一眼。
“是吗?”他淡淡道,“陶大夫回来了?”
我点头笑道:“是啊,刚回来就被我逮着了。多亏他……”
我刚想把那三两银子的好事说与我爹听,他却已经站起来,面无表情往灶间走。
丝毫也没有兴趣听下去的意思。
我只好悻悻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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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了鱼,吃了饭,洗了碗,我爹一直没再说话。
我虽然脑子不灵光,但也看得出我爹不开心。
我琢磨着他还是生气我打架的事情。
我爹就是这点不好。什么事都喜欢放心里,放得馊掉霉掉我还是怎么也猜不着。
我还想晚上去陶大夫家玩呢,如若我爹不开心,我该如何开口才好?
我正想得入神,我爹突然开口,问道:“那发带只当了三两银子么?”
我闻言连忙把发带摸出来,道:“爹,没当呢!”
我爹吃了一惊。
我赶紧道:“隔壁陶大夫奖励我没将他脱光你衣服的事说漏嘴,因此白给我三两银子。”
我爹似乎也不曾仔细听我说话,只接了发带,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摩挲。
“爹,这么好料子的发带,你打哪儿来的呀?”
我爹抬头看住我,眼神比夏风还要柔和。
“这是你送我的。”许久之后他轻声道。
我一怔,挠头道:“我怎么不记得了?是我被打坏脑子之前么?”
我爹难得笑了笑,随即将发带小心翼翼折好,起身放到柜子深处。
我见我爹似乎心情好转,赶紧趁热打铁在他身后道:“爹,我今晚想去陶大夫家玩……”
我爹突然回头盯着我,好看的眼睛里头折射着前所未有的凌厉光芒。
“爹……”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怯怯道,“你……你……说过不生气的……”
“刚才你说什么?”他冷声打断我,“谁脱过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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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言一怔。
我发过誓的,如果说漏嘴,以后就没得人骑,只能被人骑。
被人骑可太屈辱了,这哪成呀?
我顿时急得一头热汗吱吱往外冒。
我爹不依不饶地逼问道:“陶大夫脱了我的衣服之后就会老家了?”
我还没有接茬,就听院子外有人喊:“梁昭,你是掉米缸里闷死了吗?吃个饭怎么这么慢?”
我到门口一瞧,才发现是陶大夫。
他倚在树下,纸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
我白他一眼:“算你吃饭快。小心噎死你!”
他嘿嘿一笑,上来拉我的手:“既然吃完了,那就当消消食,来我这里玩嘛。”
我低声讪讪道:“我爹还没同意呢。”
我可不能把我说漏嘴的事再说漏嘴了,否则万一陶大夫问我要回那三两银子,我可如何是好?
我正想着,只见陶大夫眼光已经落在我的身后,笑道:“梁公子,别来无恙,身子可好?”
我爹不答反道:“陶大夫从老家回来了?”
“是啊。”陶大夫把我往他身边拽了拽,又道:“我可想死你家小子了。”
“敢问陶大夫老家何处?”我爹的声音冷飕飕地飘来。
“啊,在下祖籍岭南。”
我爹已经走到我们跟前,依旧冷飕飕地道:“我才疏学浅,竟不知从这里回岭南,原来是要经过京城的?”
陶大夫赔笑道:“梁公子你说哪里的话,京城在北,我回趟岭南,哪能经过京城啊?”
我闻言插嘴道:“不对啊陶大夫,你不是给了我一盒京城的酥糖吗?”
陶大夫瞪我一眼,又看了看我爹,眸子连转好几圈,道:“我遇到了一位从京城来的故交,那酥糖是他给的。”
说到这里他推了推我,又道:“你刚才不是在我家见过他了吗?”
我恍然大悟,赶紧点头道:“是的。”
陶大夫瞥了一眼我爹,却接着问我:“你还记得他的名字吗?”
我挠了挠头,回道:“是叫剩饭吧?”
陶大夫噗哧一笑,用扇骨戳我的额头,道:“人家明明叫盛材。”
我嘟哝一句:“剩菜剩饭不都是剩吗?”
陶大夫捂住肚子笑得直不起腰,连连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