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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头皮嘻嘻一笑道:“上官兄言重了……令徒何罪之有?”
上官先生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我这劣徒是没有罪了?”
白发王秦勉看了二位拜弟一眼,嘻嘻一笑道:“哪里,哪里!他本来就没什么罪……”
上官先生闻言面色转喜,温文地对地下的石继志笑了笑道:“好孩子,你起来吧!”
石继志简直是出乎意料之外,慌忙磕了个头站起身来。
旁边数人也不由为上官先生这种突然的举动而大感惊异,俱都不解上官先生此举之意,可是却可预料到,上官先生这种举动定有深意。
果然就见他一收笑脸,对着天山三老一抱拳道:“小徒之罪既承三老见谅,那么小弟不才,倒要请教三位兄台几句话了。”
铁扇老人沙梦斗不由哼了一声道:“老兄有话请讲,我兄弟洗耳恭听!”
上官先生点了点头道:“很好!既如此,我倒请问三位兄台,将小徒关禁在石室是何意思?”
这几句话说得三老面红心跳,俱都一时无言以对。还算金笛生郝云鹤聪明,他知道此时只要自己两位拜兄任何一位,出言顶撞这位老人家一句,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糟。
试想他徒弟已是如此厉害了,如和他师父为敌,结果那将是预料之中的事。
俗谓光棍不吃眼前亏,金笛生郝云鹤有见于此,忙抢上一步,微微一笑道:“今夜幸会高人,夜冷霜寒,先生如不弃,请随我兄弟内厅用茶如何?”说着话,却暗暗给两位拜兄抛了个眼色。
秦、沙二者俱都转过了脸,秦勉哈哈一笑道:“真是太简慢了……如兄不弃,你我故友何妨秉烛夜谈……”说罢老着脸皮,作势一伸手道:“请!”跟着干笑了两声。
在这种场面之下,任何人也难以再出强言了。上官先生忽然心念一动,不由长叹了一口气,方才那一腔盛怒转眼间竟已化为烟云。时间培育冶炼着他的心性和定力,他已变得不似常人那么容易喜怒了。
他面色重新变得柔和,呵呵笑了两声道:“不打搅了……不打搅了……”遂看了石继志一眼道:“你还不向三位前辈叩谢不罪之恩,再随我离去,尽管站在一旁作甚?”
石继志不由大喜,忙赶上一步向三者行了一礼道:“弟子石继志谢过三位老前辈不罪之恩,隆情厚恩,容弟子往后图报!”
三老恨在心里,可是表面却还得装得宽宏大量,相继摆手道:“贤契请起……”
一旁的莫小晴和丹鲁丝,见石继志下拜之时扫了自己一眼,俱都会意,相继上前下拜道:“多谢三位老前辈不责之恩……”
白发王秦勉气得直翻白眼,没好气地道:“算了!算了!”
二女相继含笑而起,秦勉忽然看了莫小晴一眼,冷冷地道:“姑娘!老夫有生之日,还要好好谢谢你呢!”
莫小晴玉面一红,尚未出言,上官先生已微笑道:“小小女孩,真不知天高地厚,三位兄台也请看在在下薄面,暂饶她们无理取闹吧!”
白发王素勉闻言连笑道:“哪里!哪里!我们怎会与小孩子一般见识……”
上官先生遂看了石继志一眼道:“我们走吧!”
石继志略为沉吟道:“弟子尚有一匹马在此……”
白发王秦勉脸一红,闻言哈哈一笑道:“在!在!”说着转身对郝云鹤道:“贤弟,你去把石少侠及那位姑娘的马给牵来,我们兄弟要送人情就送到底,不能叫好朋友笑话!”
金笛生郝云鹤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一阵马嘶之声,郝云鹤已牵着二骑疾驰而至。上官先生往这两匹马身上一望,只见其雪毛红睛,就知是大漠中千中难得一见的汗血种,不由甚感惊异,心中暗忖:“这小子一辈子奇遇可真不少!”
丹鲁丝和石继志各自接马在手,各自道谢了一番。再一看二马,在庄中这几日上料供养,出落得比往常愈发神骏,俱都开心不已。
天山三老由白发王秦勉率先,一直把众人送至庄门,这才怏怏而返。
出了那道石桥,一路上众人无话,尤其是石继志恐师父责骂,更是低头不语。
待行到桥日,上官先生忽然驻足,对二女看了一眼,微微笑道:“二位姑娘还是尽快返家吧,出来时久,家中难免不大放心,我与小徒就此告辞了。”
二女一听,顿时心中冷了半截,不由得芳心尽碎,当着上官先生面,虽有满腹委屈,可是又怎么能说呢!不由像木头人似的,齐把目光往石继志脸上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