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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应物一边说,目光一边在徐溥刘健等几个人身上来回打转,其中含义不言而喻。所谓陛下身边之人,除了这几个还能是谁?而所谓蒙蔽圣听之人,除了这几个还有谁?
我靠!徐溥刘健等人的怒气一下提上来了,这方应物简直不按理出牌!进谗言也就罢了,但哪有这样当面说的?这样明目张胆的攻讦,还要不要清流一派的脸面了?
关于这个问题,徐溥刘健这些人还是有几分心虚的。方应物能想得到,他们当然也想得到,但是他们并不愿尽快召回被贬大臣。
他们盘算的是,等他们掌控了朝廷,换句话说,尽可能先把自己人安排好了之后,再慢慢召回被贬大臣不迟。免得大批德高望重大臣迅速回京后,与他们这些从龙之臣抢位置。
抱着这种小心思,徐学士等人自然没有向天子进言召回在外大臣的动力。至于别人,不愿为这点小事冒犯注定会入阁的徐学士等人,所以也就闭口不谈。也就方应物,才会野蛮的突然闯进近臣领域,打破了这种默契。
可是徐学士等人心虚归心虚,但也万万不能容忍方应物借题发挥,在天子面前肆意污蔑!故而徐溥运气厉声喝道:“一派胡言!”
方应物仿佛被徐学士吓住了,愣了愣后连忙主动认错道:“那就是我错了,不该胡言乱语,也并没有人蒙蔽圣听!”
正当众人为方应物突如其来的服软态度感到奇怪的时候,方应物又道:“就是不知为何无人向陛下进言,如此简单的主意,不可能没人想到,难道是昏庸无能的缘故?”
不肯承认蒙蔽圣听,就要承担昏庸无能的指责?这根本就是两种倒霉的选择,没有完美的答案!登时将徐学士等人臊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们实在没想到方应物竟然抓住了这点大做文章,真有股防不胜防的感觉。
天子瞧出了徐学士等人的尴尬,暗暗叹口气,人非圣人,都有私心,天子只能表示一定程度上的理解。便解围道:“就事论事,休要再说多余的。”
“陛下,这并非是臣故意挑起事端!而是看到不平之事,实在不吐不快!”方应物叫道,末了他又补充道:
“臣就是这么耿直的汉子!前些年,就因为如此耿直,故而屡屡触犯权贵,最终被困在慈仁寺才得以自保!时至今日,臣依然还会如此,绝不畏惧一切新旧权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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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章 耿直的汉子(中)
文华殿里突然冷场了,因为别人听了方应物的话后,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接口。难道要骂方应物自吹自擂?可是天子刚才金口玉言的说过“方应物还是如此耿直”,总不能公然否定天子所言罢?
在冷场中,徐溥刘健等人继续难堪,这种难堪是从未体验过的,尤其是近段时间他们炙手可热,更没人会给他们难堪。
别人没有资格这样公开冷嘲热讽他们这批从龙之臣,有资格的也未必有胆量,谁愿触犯即将崛起的新贵?
但方应物却有这个资格,因为方家同样算从龙之臣,而且付出代价更大,比他们更硬气——比惨的话,他们真比不过方家。偏偏方应物也具备这样的胆量,敢指着己方鼻子讥讽,不在乎他们能否下台。
不能在这样下去,否则就变成了方应物一言堂!于是徐溥身后另外有人出列,向天子奏道:“方应物此人惯用虚言妄语,陛下不可不察。”
方应物瞥了那人一眼,根本不屑置辩,只向天子道:“也正因为臣生性耿直,容易得罪人,故而总是遭受攻讦。当年次辅刘珝曾如此,首辅万安亦曾如此,不想今日又能亲眼目睹一次!”
根本不是为了你的“耿直”而攻击你!那人还要说什么,却见天子摆了摆手,下旨道:“不必再争吵,传诏中外,凡因言获罪者,皆可赦免,在外者回京铨叙。”
徐溥出于自己的政治目的,很想劝阻这个旨意。但是方应物在旁边虎视眈眈,叫他如何敢开这个口?只能叹一口气。听之从之了。
再仔细想去,方应物的便宜外祖父王恕在南京历任都御史和两部尚书。资历浑厚无比,又有声望加成。回京后担任尚书毫无问题,而且还不能是刑部工部这种地位略低的尚书;
而方应物父亲方清之更不用说,回京后肯定是四品清流位置,不然舆论都不答应,说不定直接接替刘健当少詹事了。
这样两人回来后,方应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