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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是一路小跑地冲到餐厅门外。
雨没有停过,从高空坠落,从屋檐上成串滑下,打在她价格不菲的丝巾上,顺着后颈流淌进衣领,就像是死神冰冷的手掐在脖子上。
这时有脚步声加快靠近,有人从身后紧紧地、无言地抱住了她。她身体僵直,指甲掐入手心的肌理。他低下头,贴着她的脸颊,还是没有说一句话。然后,陌生的滚烫液体沾在她的脸上。那不是她的泪。
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她宁可自己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愿意让他难过,所以才用这样无耻的形象来终结这一段恋情,让他讨厌自己,从而认定这个女人不值得他伤心难过。
可是,他哭了。
“放手。”她嘴唇发抖,浓厚眼妆下有水光闪烁。
他依然静默着,用嘴唇贴在她的脸颊上,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没等她第二次开口,他已放开了她。然后背对着她,朝相反的方向离去。
那一瞬间,城市里所有的喧哗声似乎都消失了。世界像是变成了一幅浩大的黑白画,只剩下了静默移动的车辆、行人,以及灰色的雨雾。
原来这个世界是冰冷的,以后也不会再有他温暖的拥抱。
她把借条写好,到邮局寄给了白风杰。然后,坐在出租车里机械地翻看手机里的短信。
有一条是前一个晚上发给爸爸的。
——老爸老爸,你身体要赶快好起来哦!我刚才在书上看到一句话,觉得写得真好,你看看啊:Some day I may find my prince charming; b
ut daddy will always be my king。它的意思是:有一天,我或许会找到我的白马王子,但爸爸永远会是我的国王。
距离那个短信的发送日子,已经快要十年。
那之后爸爸的手术很成功,顺利出院,只是没过两年就因脑血栓半身不遂了。而她的白马王子,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祝福:
如果乃像白风杰一样包养人却不给爱,后天有更噢!
如果乃像希城一样温油滴拥抱人温油滴冒泡,今晚或者明天有更噢!
☆、第十座城I
日本的禅学著作中记载了一个“哭婆”和“笑婆”的故事。
一个寺庙里住着一个“哭婆”,方丈见她每天以泪洗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原来,她有两个女儿,一个嫁给了鞋匠,一个嫁给了伞贩,晴天她会担心嫁给伞贩的女儿伞卖不出去,雨天她会担心嫁给鞋匠的女儿鞋卖不出去。所以,她每天都在郁郁寡欢中度过。方丈听后笑了,说这件事其实你可以反过来想,晴天嫁给鞋匠的女儿生意会变好,雨天嫁给伞贩的女儿生意会变好。“哭婆”听后觉得很有道理,就照着他的说法去思考,结果没过多久,寺庙里的“哭婆”就变成了“笑婆”。
人类从出生形成生命的开始,追求的就不该是对世界的厌弃或自我放逐。悲伤的记忆和巨大的压力令人忘却这一点,从而选择了摒弃尊严。用笑容面对绝望,坚持前进的人并不是大多数,但他们知道,他们追逐的是灵魂的潜力与高贵的梦。这个过程或许是苦涩的,但等待他们的终点,却会令他们品味到放弃者失之交臂的甜。
几日后,天还未亮《巴塞罗那的时廊》剧组就从马德里出发,经过四个小时的车程终于抵达目的地。容导拿着陈晓的道具喇叭对一车睡死的人大吼着“到了到了都起来了”,那气势简直就像火车硬座中查票的列车员。一车的人都生如梦似幻地呻吟着,慢吞吞地从座位上爬起来伸懒腰。申雅莉从玻璃窗上抬起头,揉了揉被磕碰得有些发痛的前额右侧,然后看向窗外的世界:薄晨微明,阳光从蓝天中浸出,把街道两旁的热带植物照得几乎冒出油来,同时将地中海风情建筑衬托得熠熠生辉。巴士在路上缓缓行驶,与换上夏装的懒散行人擦肩而过。高大的浅棕色哥特式教堂也随着缓缓靠近,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申雅莉呆了一呆,不禁挺直了背脊,伸长脖子想将那座建筑看仔细。然后,心跳开始加快,手心也隐约渗出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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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希城,你在房间里吗?……顾希城?”
高中时被老师叫去为顾希城补课的时候,她曾经像个保姆一样把抄好的笔记本送到他家里。他父母经常不在家,法兰西风格的宅院里也只有园丁和菲佣的身影。佣人说他应该在房间里,所以她又专程把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