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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延舟怎会在此刻让她走,立刻压了被子,将林梨也重新按在了床上。
“又在赌气了不是。”顾延舟按着林梨的肩膀不动,嘴上又在笑着,“我不过说了几句,何以气成这样!”
不等林梨反驳,又道:“你怎忘了,我就是个凡人书生,又会乱想,话又多的很。这世上的女子也只有你能容我了,我自要好好跟定了你。”
三言两语,将所有的事都揽了在身,顷刻间笑语,淡去了争执。
林梨不解的望着他,瞧着他的笑容,溢出满眼的疑惑。
他为何不继续争辩下去,为何又能这么快陪出笑容。他大可以喜形于色,甚至甩脸走人,根本不必如此的顾及。
她本就是异类,只有别人不容她的道理。
有时候林梨也不懂,若在昨晚之前,顾延舟无论做什么都可算作喜欢,亦或真心。可现在呢,明明知道了她的身份,怎么还能摆出这种笑容。明明知道了她的狠毒,怎么还能守侯不弃,还是他当真胆大,不惧红颜下的枯骨。
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叫林梨不安,她愿着顾延舟当真是胆大,又不愿他只是如此。
她只能沉默以对,即使无心,感知到的也只有复杂。
她琢磨不透,床边顿是一空,顾延舟已起了身,他似是说了什么,林梨半点也听不清。
忽地是惊慌失措起来,她只能下意识的一把捉住顾延舟的衣摆,张了张唇,似有话说。
那只捉住他衣摆的手轻若无物,却狠狠抓住了顾延舟的心思。
“怎么了?”
知那老道法术厉害,他只是愁着林梨的身体。直是肩上覆了一片柔荑,意外的亲近,竟叫了他心虚。
“顾延舟。”林梨握紧了手指,用力的抓着他的肩,双目迷茫着,只能看到这一肩依靠。
她痴痴的惘了神,不自觉的靠近,头抵着顾延舟的肩膀,“顾延舟,我只是想做人。”
“我知道。”顾延舟幽幽的叹了一声,抚着林梨的后脑把她埋在自己的肩膀上,“你一定得好好的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同归
有句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即是最安全的地方”。顾延舟带着林梨暂居在此,易天师是如何的都没有想到,他们会冒着危险折而复返。反循着踪迹,越追越远。
山中无时月,密林遮阳蔽日。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很好的掩盖了时间流逝。
当天边第一缕光线照进林中,被无数叶冠凌凌细细分割成无数,细小光斑自叶间倾泻,密密的汇聚到了竹屋顶上。
骤夜来回,顾延舟频频往返,或是下山,或是寻物,每每都极力掩住了行踪。本是近乡情怯,现下更是胆怯。只怕是被人看了踪迹,寻了身影,再顺藤摸瓜,又备了道法来对付林梨。
这般左躲右藏,偷偷摸摸,竟是,还觉了一丝乐趣来。恍惚让他想起了年少,背着家姐躲来此地画画,唯有那时才能享受真正的放松,心内皆愉。
过了数年,旧地重返,这间竹屋又一次藏了他的重要。
只稍一想屋中还有个人在等着他,顾延舟一心满足,有股力量驱使着,再次加快了脚步。
穿过密叶集集,树根交错,顺着最深的林荫处走去。数枝垂丝,顾延舟拨开层层绿意,林后另有洞天。
不由的赞他英明,当年一早的找了个好地方。
他捏紧了臂中包裹,越是快步。离的近了,已经可以看清竹屋前的身影。
“林梨。”到现在才敢防放纵了自己的声音,在见到林梨的那刻才欢喜的不能自己。
这一声仿佛林中振翅的飞鸟,扑腾着翅膀钻入林梨的耳中。
林梨看着他欢喜的奔向自己,满脸的喜色,不由的奇道:“有什么好事,把你乐成这副模样?”
顾延舟反倒安之如素了,一双眼从头到脚将林梨打量了遍。一扬手中的布包,“先进屋去吧。”
屋里内尽是碎点光斑,顾延舟按了林梨的肩膀教她坐下,将他从山下带来的包袱慢慢打开,边道:“也是我不仔细了,到了这会才发觉。”他指了指林梨的肩膀,“都是那老道害的,匆忙出来,连件体面的衣服都没带着,害的你这些天要穿我的旧衣。”
说话间,他已从包袱中翻出了数件女装。执了一件在手,“我知道你不喜艳丽,只挑了这几件,你且先试试。”
林梨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虽是旧衣,穿在她身上仍是大了。粗麻布的深色,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