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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非?”
“我从没见过你哭”佟笑非坐到床边上,冰冷的手就这样毫不犹豫地抚上那张被泪水打湿的脸,“尽管你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但仔细想来,眼泪我却是第一次看到。其实我早该知道,你比谁都聪明,比谁都坚强,任何人都打不倒你,我也不例外。”
那双分明是像冰一样冷的手,却把司静涛的脸捂热了,眼泪也似乎跟随那温度蒸发了。司静涛不说话,他只是很珍惜地看着眼前的佟笑非,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就好像只要他一眨眼,佟笑非就会立刻消失一样。
“你想尽办法也要把我从你身边赶走,到底是为什么?”
司静涛摇头,不愿说。
“即使我说,我不会再执着于你的身份,你也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司静涛一愣,闭上眼睛,还是不肯开口。
“静涛你真当我是傻瓜吗?”佟笑非幽幽一叹,“你是存心想让我对你十年的追逐,因为愧疚而罢休吗?”
“笑非”司静涛抓住佟笑非放在自己脸颊边的手,“这十年,我们究竟是谁在追逐着谁呢?”
“从一开始,就是你引诱我的,现在你倒来问我吗?”佟笑非又反过来将他的手合在掌心,“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这十年来,希望能挖掘出你的秘密,但同时又害怕真正的谜底什么时候真的会出现在我面前,这种感觉你能想象吗?”
与其说佟笑非这十年是执着于挖掘司静涛的秘密,不如说他,不愿意让司静涛的秘密,被自己以外的人先挖掘到,这种心情,就连佟笑非,也似乎是刚刚才明白过来的。
“可是你为了云醉所交付的工作,刚才在你打算拿感情来做廉价的交换时,又想过我的感受吗?”
“谁说我要拿感情来做交换?”佟笑非一下子捏紧掌心中那只柔若无骨的手,似是要让这力量传达自己的愤慨,“所有的事情都让你一个人做了决定,你可有给过我说话的机会?”
“你有话要说吗?”
他当真以为自己是傻瓜吗?有哪个正常的男人,被人诱惑了十年,还会以为对方多年来持续不断地勾引自己,只是为了好玩?
佟笑非顿了一下,轻叹一声,是自己隐藏得太成功了?还是司静涛并不是自己想象得那么聪明,聪明到可以知道一切?
“云醉当时想逼我进入宪兵团,所用的筹码,是要将你和我隔离开,而我,竟因此就把自己卖给了他;来到圣地,看着你一次又一次做危险的事,见特殊的人,说奇怪的话,比起监视你的行为,我却更在乎自己能不能保全你的性命;比起你身份的秘密,这十年来,我似乎更在意的,是能不能呆在你的左右静涛,你说奇怪不奇怪?”
司静涛把脸转向另一边,他不想自己现在的表情被看到:“呆在我身边有什么好?除了被我捉弄,就是被我连累,你很喜欢自虐吗?”
“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自己呢?”佟笑非伸出手去,动作很轻、很慢、很柔和地将他纤细的身体搂过来拥住,没想到司静涛却因为他身上的冰凉而打了一个冷颤,于是他连忙松开双手,“很冷,是吗?”
“冷很多年来,这里一直很冷”司静涛指着指自己胸口的地方,然后把佟笑非拉了过去重新抱住,“但是现在,很暖和。”
“真的吗?”佟笑非吻了吻他的金发,吻了吻他的脸颊,然后沿着那些储蓄了十年,却在今天全部释放出来的泪水所经过的路线,吻了吻他的唇——
“嘭!”美好的气氛突然间被打破。
“静涛?”佟笑非莫名其妙被一个弱不禁风、大病初愈的人一下子推下床,冷不丁地摔在地上,才刚想攀上床,就又被再推下去一次,佟笑非这次真是一头雾水了,“静涛?你又怎么了?”
“别过来!”司静涛背过身去,整个人蜷缩成个虾米状,声音也在颤抖,“离我远点,不要看我,我不想被你看到这样的我”
可是要佟笑非这样就走开,又怎么可能。低头看了看身上被雪水浸湿的衬衫,怕一身的冰凉再把司静涛没全好的病又勾回来,于是脱了衣服,赤裸着上身钻进被窝从背后抱住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让我看看!”
司静涛被硬是翻过身去面对着佟笑非,可他立刻低下头,下巴几乎要贴到自己的胸口,不管佟笑非怎样勉强,都不愿意抬起来,可他越是这样佟笑非就更是紧张:“你身上烫得很,烧没全退吗?”
“不是”司静涛的声音越发得小了。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