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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好!”关游大笑,随即敛起笑意,说,“但是,景夫人,你却不适合这般死气沉沉的颜色,知道了么?”
言毕,他迈开步子,得意洋洋地追着真公走了。
“……”
景善若的笑意僵硬在脸上。
——不就是为了表现出自己这名“岛主”沉稳大方,特意穿了深色的衣服嘛……不衬就不衬,说“死气沉沉”未免太过分了吧!
仙草童子转首,安慰地摸摸景善若的手背,以成年人的口吻道:“景夫人莫难过,别放在心上。”
景善若悄声问:“……真的难看?”
“不难看。”仙草童子认真道。
景善若松了口气。
歪歪脑袋,仙草童子接着说:“只是穿另外几件或许会更好看吧……”
“……”伤心了。
景善若这边低落着,那边大厅中央已经开始奏乐了。
道童戳戳景夫人,道:“景夫人,几时蓬莱也能如此热闹?”
“其实一直都有的。”景善若怏怏地答说,“木缘国人很多啊……”
“可是木缘国民都太小啊。”道童摇头,“跟他们说话,就怕一不小心将人吹走了。哎,我还没看过木缘国的庆典呢!”
虎妖在一边插言道:“回去我带你看就是了。”
“咦?”众人皆惊。
“瞧着我做什么?”虎妖童子脸一红,道,“我没事爬树上睡觉,不小心看到的!小道不是想看嘛!”
道童捧着茶杯,惊讶地说:“没有啦,只是挺诧异你会这么好心……”
虎妖童子恼羞成怒地起身:“那当我没说就是!”讲完这句,他猛然发现数双眼睛齐齐地望着自己,他索性一扭身,从侧门跑掉了。
“逃掉了啊,真经不起逗弄。”道童淡定地喝水,转首继续看人演奏。
景善若也转头往场中看。
仙草童子不明就里,拽拽道童的袖子,后者压根就不理他。
他只得嘟着嘴,闷闷地望向场中。
此时刚奏过一曲仙草说不上名字的音律,场中舞者就地伏身,似是在休息,也似是正预备下一场的演出。
有人拨弦,琴声响起,紧接着,在众宾客席间走动的玄洲雅士被人推了出来。
见他入场,好些岛民都欢呼起来,口中叫着曲目之名,殷切期待着玄洲雅士的表演。雅士尴尬地试图推辞,却无成效,四处宴席上,岛民皆自动张开手,不让他回到席间去。
没法子,玄洲雅士只得答应唱上一首。
见场下热闹,刚回到座位上没多久的关游也坐不住了。他跟真公打了个招呼,立刻奔下台阶,来到雅士身侧。
两人咬咬耳朵,不知商量了什么,就见关游请琴师让开,自己坐下抚琴。
他粗起了几个音,玄洲雅士听见其中之一,便略点头。关游就着此律,似是悠闲自在地随性弹奏起来。
玄洲雅士转首,朝厅中环视一周,最后将视线停在景善若身上。
景善若心底一咯噔:该、该不会是要她伴舞吧?她完全不会跳啊会跌倒的、呃不、她堂堂一介岛主,又是客人,怎么可以抛头露面做这种娱人之事!
想到这里,她立刻抱着小风生兽起身,对仙童道:“我有急事,先离席一下,莫张扬。”
“更衣去么?”道童凉凉地问。
景善若不应声,先逃走才是要紧事。
她刚走出几步,便听见玄洲雅士开口了。
——如吟似唱,清悠嗓音绕梁而过,直勾得人停下脚步,想走也走不得。
景善若愣住了。
她猛然回头,望向玄洲雅士。
——这是越百川的声音。
虽然聚少离多,可她入睡时候,数次听见他在窗外攻书,便是这般悦耳、这般迷人的。
玄洲雅士遥遥望着她,眼中漾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彷佛正在对景善若轻声抱怨一般,他委屈地继续道:“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这一声声,似乎都是那么刚刚好,可以倾诉他的心思。
景善若闭上眼,随后睁开。
她轻咬下唇,退了两步,旋即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厅。
玄洲雅士低首,轻声唱:“……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