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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缺凝视他半晌,摇摇头:“不对劲,是不是廿八星经的真气又出岔子了?”
沈墨钩眉心掠过一丝煞气,眼眸漾出淡而妖异的一层血色,缓缓张开五指,却道:“我没事。”
苏小缺轻轻动了动身子,似碰疼了一处,忍不住轻哼一声,沈墨钩关切之下,忙伸手一把扶住,刹那间,苏小缺出手如电,拂向沈墨钩腕脉。
沈墨钩衣袖微微一动,手掌轻劈,苏小缺只觉一股异常强悍蓬勃的真气如实质般袭来,半边身子登时如遭雷亟,竟是被震得木了。
沈墨钩一掌劈下,也不乘胜而追,反深吸一口气,慢慢坐到床边,衣袖轻轻颤动,眼神如暴风雨前的大海,深沉而暗涌,恣睢却压抑,眼底那层血色,如夕阳沉下一瞬间的暮霞,益发浓重绝艳。
良久,苏小缺缓过一口气,低声道:“昨晚……是廿八星经的真气反噬,对不对?”
沈墨钩似有几分犹豫,却摊开手掌,指尖到掌心那道血线已延伸至腕:“这一支是纯阳之气,逆手三阴经而行,冲心脉。”
苏小缺见了,疑惑更增:“真气既然反噬,逆手三阴经而行本荧快,你武功再高悟性再好,也是压制不住……”
手指在沈墨钩手腕比划指点,道:“这些时日下来,逆涌真气至少应破了曲池才是。”
沈墨钩冷笑,眉目间阴沉有怒色:“你想我早些死?”
苏小缺见他一反常态,喜怒难测,当下闭嘴不语,心道,你早死晚死也差不过一年半载去,何必拿老子撒气?
沈墨钩目光闪烁,打量他半天,方叹了口气,勉力压着心中无法宣泄难以言传的杀意狂暴,拉过苏小缺的手,涩然道:“你莫怕,是我不好。昨夜我糊涂了,根本控制不住……”伸手分开前额发丝,入发际五分处的神庭穴赫然鼓起一个小小的血点,苏小缺大惊失色,脱口而出:“坏了!”
神庭本是督脉、督脉与足太阳经之会穴,重要无比,一旦被击,便会头脑昏眩神志不清,沈墨钩廿八真气的另一支从神庭起溃决,那便应了鬼宿之气枯落萧杀之象,随之而来的便是疯狂无意中,克制不住的伤人甚至滥杀。
沈墨钩见苏小缺神情慌乱不定,不由得微笑:“怕我死前先发疯?发疯就会伤了你?杀了你?”
苏小缺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流动,眼神里却有看着一块玉璧破碎的悲伤之色:“不是……沈墨钩可以死,不可以疯。”
沈墨钩托起他的下颌,轻轻一吻,声音温柔如春风过柳稍:“傻孩子……你放心,我疯到连你都杀之前,一定会先杀了自己。”
苏小缺余光到处,见沈墨钩垂下的一只衣袖已不再颤动,袖口银丝云纹却染上一抹血痕,想是他强行压制杀意,不惜逆催真气,震伤手腕所致。
苏小缺见到那抹血迹,觉得异常刺眼,只刺得眼睛都酸了,不假思索,起身走到书案前,就着残墨笔走龙蛇,已开了方子,将方子啪的一声摔在沈墨钩手中:“敢不敢吃我开的药?”
沈墨钩含笑凝望着他:“就算是毒药,我也甘之如饴。只不过小缺断不会下毒害我。”
苏小缺略有些不自然,避开他的眼神,低声道:“我医术不精,这方子治不了命,但也许能稍稍缓解疯病。”
见沈墨钩似要开口,忙打断道:“你别跟吃了蜜蜂屎似的,也不必谢我,我本是为了自己。我是想你死替娘报仇,却不愿你不死先疯,回头来一出装疯,把我先给杀了。”
沈墨钩拉过他搂着,一手探入衣襟里,慢慢刷过红肿的ru 尖,笑道:“我没打算谢你……”舌尖抵进他玉轮似的耳蜗,轻轻一触,满意的听到苏小缺惊呼一声,声音低而诱 惑:“真是忍不住……又想要你了,怎么办?”
苏小缺大惊失色,心想老子可不能陪这有疯病的精 尽人亡,当下奋勇挣脱开,指着墙角道:“挖个洞蹲马步自个儿往里蹭蹭,更止痒。”
沈墨钩见他一道烟似的溜了,嘴角展露的笑容是从未有过的真纯而宠溺。
数日来,沈墨钩每天午时喝下一碗药汁,感觉鬼宿之气只隐隐在神庭要穴处跳动不安,却再无那夜汹涌溃决之势,便是偶尔发作,也只心烦意乱,绝不会无法自控丧失神智。
而掌心血线,已蔓延至曲池,沈墨钩不以为悲,只是格外与苏小缺日夜不离,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深刻于骨辗转在心,这一段时光竟是有生以来最为快活满足、无缺无憾,便是苏小缺床榻之上有反客为主之念,也毫无违拗尽遂其意。
这夜两人缠 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