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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1/4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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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在学校一进门往左边走的地方,在生物组和物理组的教师办公室之间,有一个小小的花坛,好个花坛里被生物组的老师们种满了各式各样名种的月季花,每一棵是一个品种,几乎没有变样。我们那时候早上七点二十开始上早自习,夏天的时候,有时候我们会早在五、六点钟就赶到学校,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开始准备功课。每次路过那个小花坛,都会闻到若隐若现的月季花的幽幽的清香在晨曦中飘散,看到掉落在地上沾了隔夜露水的美丽的花瓣,它们有着如此美丽的颜色,有的正面和反面有着不同的颜色,有的一片花瓣上会变化出不同的颜色,我们经常会把它们珍惜地捡拾起来,夹到正在读的书页中去。我记得我们初中二年级的物理书是上、下学期合订在一起的整整一大厚书本,它有着深绿色的封皮,和别的课本不同,它是用有一点发黄和陈旧的纸张印成的,那种纸张格外吸水,花瓣夹珍到书页里边去可以保存得色彩形状完好如初。初中二年级的物理读下来,那本厚厚的课本里一页一页夹满了美丽的月季花瓣。

在去操场的通道上有一架紫藤,每到春天,它总是第一个开花。上操下操从紫藤架下的通道上走过,细碎的花蕊和花粉落下来,沾得衣肩上有淡淡的花香。紫藤开过以后,操场领操台旁边的那棵海堂就会开了,紫红的花苞,粉红的花,绽放满枝,花朵零落以后,才开始长出嫩绿的新叶。

前不久在玉文给我的信中说,她到母校搞调研,路上问了两三次路才找到,我们以前经常走的南门外大街已经拓宽得像上海南京路一样,我家住的地方恐怕也早已经拆迁了。我们的中学变成什么样子了呢,她信上没有说。

时间过得真快,十几年好像不过是转眼间的事情。那时候我们还都是单纯的抱着新奇和梦想的中学生,如今却都已近中年了。我和建梅、岩、洁、后来再没有联系。在我们考高中前后,洁的父亲死了,他先是得了血压高,半身不遂,那时洁的处境很艰难,我去看过洁,她父亲在里间房里的床上病着,洁坐着小板凳,趴在外间的床上复习功课,她还得照顾她父亲。我想洁的父亲对洁的期望该是很高的,却可惜力不从心了。洁上高中时终于没有再考上我们那所重点中学,我不知道她的下落怎样,我想在我们几个人当中,她也许是最让人可惜的一个,洁的天份本来是很高的。

玉文高中时去了一所区重点中学,但我们的友谊却没有间断。有时星期天的时候,我会踦车到玉文的家里去看她,她的父母姐姐对我非常好—玉文家里有五个女孩子,她有四个姐姐!遇到我们发了什么复习资料或考卷,有多余的我会特意留下一份,给玉文寄去。我们那时相隔并不太远,也经常见面,但我们还是相互写了许多诗情画意,相互鼓励的信件。玉文的毛笔字写得非常漂亮,当时在师生中也很有名,逢年过节或我生日的时候,我都会收到玉文寄来的贺卡,上面是端正秀丽的毛笔字,那时候我们煞有介事地称兄道弟,她称我是刘兄,我称她是文弟,这种称谓一直保持到了如今,玉文的孩子都已经上学了,她给我的来信中署名仍是“文弟”,这个称谓经常让我如限亲切地回想起我们当时在一起时的种种情形。

我考上北大以后,红和玉文都先后到北京看过我。我后来听说红大学毕业以后,留在天津市中级法院,我不知道岩、建梅以后的下落如何,我想不论岩现在从事着何种职业,她对小说的爱好应该是不减当年的。建梅没有学文科,我想如今她或者在某个实验室当研究员,或许应该是一个出色的医生。

1999年12月底于波恩

怀念夏天

夏天,很漫长又很匆匆地就过完了。秋天的脚步很急促,接着,冬天来了。

怀念夏天,怀念夏天的阳光,阳光透过紧密或稀疏的枝叶投下的细碎的光影,怀念夏天的风,像温存和煦的手,轻轻指弄裙裾,指过赤裸的手臂和脚裸,怀念夏天的气息,香甜而清新,让人懒懒洋洋、怡怡微酣,怀念夏天的街道,夏天的城镇和乡野,夏天的土地,怀念夏天的人们,迷人的笑容和温存的细语。

夏天的时候,总是去旅行,在欧洲大地上奔波,西到葡萄牙,东到匈牙利,北到瑞典,南到意大利…怀念那些背起行囊的时光,从波思到科隆,之后是在科隆火车站后面的长时间的等待,等待那总是晚点的大旅行车来,每一次都让我觉得我好像是一个去参军的新奇的小女兵一样,然后,车来了,大部队来了,从十五、六岁的孩子,到二、三十岁的青年,带上我,和别的同伴,车子呼呼地驶向欧洲各地。

有时候我们住在饭店,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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