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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会意,转头冲那女子道:“你且先下去。”
那女子道了一声“是”便抱琴起身,掩上房门离开。
老鸨笑盈盈的在凤陌南对面落座,轻声道:“公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凤陌南略带深意的看着老鸨,从袖中拿出一叠银票,抽出一张看似随意的丢在地上,笑道:“一千两,见美人一面。”
老鸨倒吸一气,愣怔了一下。
再次抽出一张,手间一松,银票轻飘落地,“两千两,只见美人一面。”
老鸨登时愣住。
笑容不变:“三千两。”
“公,公子,”老鸨盯着地上亮目的银票,语滞道:“这,这不是银子的问题,是那美人何时来,我,我也不清楚。”
语气幽幽,极慢极缓:“那不如,妈妈猜猜,她今晚,会不会来。”
又一张银票落下,四千两了。“这,这,应该,会来吧。”
“五千两。麻烦妈妈给在下引荐。”
“可,可我那姑娘脾性古怪,不见得,这个,会见公子。不过,也说不定。”
再落一张银票,六千两了。
“妈妈不用担心,只等那美人来了,告诉她一句,她想要的六个东西,我知道。”
七千两了。“那,那,这个,”老鸨的视线随着凤陌南轻动的手,落下的银票而上顾下盼,竟不知该落在何处才好,“好,好,好,不看这银钱,就冲公子这风流倜傥,我定然为公子做信差。”
当第八张银票落地的刹那,老鸨急忙起身,噗的一下,跪在凤陌南身前,慌张的捡着地上银票,眼疾手快,生怕一个恍神,银票便消失了一般。
凤陌南淡淡垂眸,冷眼看着浑身肉颤,令人作呕的老鸨,顺利渡过今晚,少典也好,顾府也罢,乃至整个乾国的万丈风云,都在自己股掌之间。
眸间一道精光急闪而过,凤陌南忽的起身,一把扬起手中十几张银票,冷笑道:“如此,多谢妈妈了。”言毕,潇洒离去。
老鸨抬头,望见纷扬如雪的漫天银票,惊呼一声,赶忙跳起她肥硕的身躯,如捕萤虫般,左捞右抓,那情形着实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情深似海
彼岸睡醒,自床榻上起身,接过阿株躬身递上的由彼岸花淬成的药盏,垂眸淡瞥,一饮而尽,将碗交给阿株,彼岸一把扯过那件红绸锦衣,穿上离去。
溟间的天一如往常般幽红,彼岸飘然如风,衣袂妖娆如血,自溟山下一路渺然飞拂,不消片刻便避开陡峭石岩,登上溟山山顶。溟风浩浩,吹散茫茫云雾,在掠过彼岸的刹那,风力陡然减退,从他身边低缓飘过,半迎半让。他一拂□□,于水晶兰上侧身半卧,姿媚曼妙,一双魅惑红眸静看山下林海涛涛。
四百年前,彼岸年幼,曾擅自闯入溟王殿后的山林,那山林起于溟间存在那日,千万年来早已苍翠繁茂,隐有险壑深涧,暗藏凶猛妖兽,稍不留神便会被噬魂兽吃掉魂灵,彼岸虽有灵力,能护己安全,但被那异兽突袭,也着实惊了几天,彼岸淡淡垂眸,望向身下衣绸,不过那次顽劣自己也付出惨痛的代价,溟王送给自己的第一件礼物,一件炫红凌光衣绸,取自日出光洒天际时最绚烂的一抹云霞,光落仅须臾,且需云厚光暖方可取到,溟王能采下那轻柔的一片已是极难,却在几天之后被自己毁于一旦。
那是虚荣心在作祟,想要向更多的人炫耀自己身上云锦的金贵,彼岸收回目光,投向遥远的溟天,那一次,是自己第一次感受到了心痛,也是第一次哭泣,溟王未有一句怨言,只是紧紧的抱住他,吻掉他脸上颗颗莹泪,轻语安慰。几个月后,他便有了第二件礼物,一件炫光薄绸,纯正的金色,竟是普天之下找不出相同的色彩,那是取自日出光耀万丈时,瑶池上浅映的金色波澜,轻薄似水,触手微凉,溟王采下后命人做成一方水锦薄绸,送给自己。
只是,这不是衣服,只是遮体的绸缎,溟风轻抚着彼岸柔软的黑发,撩拨着他迷人的脖颈,于是,溟王又在几个月后送给他第三件礼物,七彩霞衣,取自七色彩虹,一色一衣,红的妖魅,橙的华彩,黄的高贵,绿的灵动,青的淡渺,蓝的湛澈,紫的神秘。溟王自信彼岸能将这七彩霞衣穿出它们独有的韵味,他也坚信唯有彼岸,才能穿出它们的神韵。
七彩霞衣,七种颜色,那一天,彼岸欣喜至极,疯狂的一一试过,这件彩锦刚穿上便又急急褪下,换成另一件摆弄着身姿,周而复始,不厌其烦。溟王只宠爱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