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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杰只是没想到,张氏痛哭之下,竟然是带出了不少埋怨的意思来了,人死为大,张氏这一哭让秦永德不好做人,让他也很不好做人啊。
张杰心里不舒服,连忙看向随行来的两个衙役。两名衙役也是积年做久了事的,事先张杰也跟他们说过这陆春生的一些情况,因此一接收到张小旗的眼色,就知道不能让张氏再哭下去了。
年长的那名衙役就清了清嗓子:“这位嫂子,你也别光顾着哭,我们兄弟两个还有公务在身呢,我们把尸格念了,你签字画押,我们也好赶回去了。”
官府的尸格,记录的是发现的死亡时间、地点和死因。张氏一见陆春生的尸体运来就哭上了,这时也不得不先止了悲声,抽泣着听衙役宣读官府的判定。
☆、115。第115章 尸格
年长的衙役见张氏住了哭,耳朵总算清净了,连忙拿出了尸格,清了清嗓子念了起来:“死者陆春生,壬戌年正月二十三日生,年十九……”
随着衙役一段段念下去,围在秦家院子门口的人忍不住抽起气来:“我的个娘诶,这春生居然是跟城里一个寡妇好上了,还是喝醉了酒失足掉了下去,在人家茅坑里的淹死的咧!”
“什么?在茅坑里淹死的?”
“别吵别吵,听听那寡妇是哪家的,怎么好上的?”
“你傻啊,尸格上哪会说这些,你要想知道,赶明儿进城自己去打听呗,打听回来也好跟咱们说道说道……”
“难怪说不是什么好死的,淹死就死得够丑了,还是掉进茅坑里淹死,我……呕……这也太恶心了吧……”
“我说啊,他这是报应,你看他前些天还想污了人家阿昭的清白名声,然后娶上手呢!自己在城里找个寡妇做姘头,还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又不是好好求娶,还尽用些下三滥的手段……”
“阿昭那丫头那么厉害,怎么会看上陆春生嘛,陆春生给人家提鞋都不配,他当然只有想弄那些歪道道了!”
张氏脸色惨白,木然坐在地上,已经忘记了哭。怎么会这样?春生多聪明能干的孩子,怎么会找个寡妇做姘头?怎么会在那寡妇家里喝醉酒,还是跌进茅坑里淹死的?
“官爷,你们弄错了吧,春生不是这样!”张氏神情恍惚地想着,嘴上就愣愣地问了出来。
年长的衙役顿时脸色一沉:“大胆民妇,你是说我兴州布政司衙门乱编尸格吗?你要是不信,现在只管跟我们一起回城里去,你去那小杨树胡同打听打听,看看陆春生是不是死在那田寡妇家里!”
年轻点的衙役也是一脸的恼怒,为着陆春生的死和昨天窄胡同那凶杀案,都指挥使和布政使两位大人都关注了,还亲自来了,他们这几班衙役可是连轴转,忙到了大半夜。
拢共没睡得一两个时辰,他就接到了命令还要把这尸身送到靠山屯来,一路运着尸体走了这小半天,多晦气的事,这陆春生的娘不仅不知道打点红封冲晦气不说,现在还置疑起他们衙门判的这尸格来了!
年轻衙役没忍住气,直接就把昨天听到的案发现场的事给抖了出来:“什么不是这样的,昨天这陆春生喝的酒里可还弄了不少男人助兴的药呢,就连弄女人用的角先生都放在床头准备着!你倒给我说说看,你还以为他是哪样的!”
房中之事,不说出来也就是个情趣,可一说来就臊人了,何况还跟他的死连在了一起,那更是个丑事!
挤在院门口那堆人顿时发出了更大的抽气声:“看不出来啊,这小子这弯弯勾勾的名堂多着呢……”
“什么看不出来,我早就觉得陆春生那眼神油里滑气的,见着长得漂亮的姑娘媳妇就黏上去,哼……”
“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他八成是在娘们儿肚皮上弄成了软脚虾,才会站都站不住,掉进粪坑里去的!”
秦明月先还一直陪在张氏身边,听到那年长衙役念尸格的时候,就有些难为情地低了头,等那年轻衙役一说出这些话,她虽然有些朦朦胧胧的,也是懂得些意思,又听到院门口那些杂七杂八的话,更是臊得不行,也不敢再扶着她娘了,直接松了手就跑回自己房间躲着去了。就连李芬和刘翠翠两个新媳妇的面上也不好看。
秦永德更是气得坐都坐不住了,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呀,明明就不是他老秦家的人,末了死了,却还到他老秦家来丢人了!
这张氏,听了尸格也就算了,还要说出那么一句问到人家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