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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瑞,他来做什么?秦云昭微一蹙眉,还是示意无双:“请沈大人去雅室稍坐,说我即刻就来。”手中下笔加快,紧着先把信写完封缄。
沈瑞轻品了一口茶水,尝出是清明新茶,不知道是什么毛尖,入口清香微涩,回味绵绵泛甘,确实是好茶。再抬眼环顾室内,见布置得清雅怡人,心情已经微扬。
房门被轻轻叩响,停了片刻后才听到了秦云昭清柔的语音:“沈大人。”
“秦姑娘。”沈瑞已经站起身来,含笑看着从容走进来的秦云昭,眼中闪过惊艳之色,只觉得刚才清雅怡人的雅室骤然又明丽了几分。
秦云昭一袭浅蓝色冰蓝缎的齐胸襦裙,上面用银线挑边零散绣着几朵莲瓣飞花,身上是深蓝色同料子的对襟襦衫,罩了一件白色天罗纱暗织莲叶纹的褙子,头上绾着双鬟,只插了一支白玉莲花簪和几朵满天星碎珍珠小簪花。
秦云昭在京都和白城时从未如此穿着,回兴州后因为不须再作途中行装,所以跟何花两人都是每天穿着清荷坊自家出品的新款,也是起了一个广告的作用。
只是她迟了片刻才来,沈瑞只当她特意整理了衣装才过来的,心情更是欢畅了几分:“一别几月,得知秦姑娘海上平安归家,瑞心中欣然,偏又不知道秦姑娘居所何在,只得前来清荷坊拜访,还请秦姑娘莫嫌我唐突。”
“沈大人何时来了兴州?”秦云昭揣着明白装糊涂,“民女每日里只知道计较辎铢,竟不知道这事,还请沈大人莫要怪罪民女才是。”
这一身谦和大方的气度,跟那天在鱼头村提他上树时那嫌弃他的模样判若两人,沈瑞忍不住一声笑叹,目光在她皎如白玉的脸庞上一转,先扯了别的话题谈起来:“看来秦姑娘这一趟海上之旅颇为顺当吧,不知道去了哪些地方……”
秦云昭耐着性子跟他掰了一阵,就转头看了窗外一眼。沈瑞知意地站起身来:“白城一行,要不是得秦姑娘冒死相救,瑞如今早泯然于黄土了,今日幸得再遇,不如由我做东……”
秦云昭连忙推却:“沈大人为兴州战事而来,公务要紧,民女怎么敢占用大人的时间。何况大人一来就设宴相邀民女,怕被有心人瞧在眼里,平白污了大人的清誉。”
沈瑞是一时心动想再邀秦云昭跟他一起坐席,这会儿听了她说的几句话,虽然是推脱之话,却也是大有道理,只得先作罢了,却又问起秦云昭的住处:“今天来得仓促,改日再到秦姑娘家中登门拜访,秦姑娘几回救命之恩,总要容我相报一二。”
既然沈瑞人都到了兴州,又带了侍卫,要去查的话还有什么查不出来的呢?秦云昭只得把柳街的宅所给他说了,却也把话风先摞了出来:“民女的哥哥如今不在兴州,只有民女带了丫环居住于此,沈大人过来怕不方便。沈大人的心意,民女心领了就是。”
沈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下楼唤了守在楼下的几名侍卫,直接上了马车回去了。
“爷,那沈三在清荷坊呆了一个时辰才回府,出来时面上的表情似乎挺愉悦的。”龚全半低了头,垂着手将探子报来的情报一五一十地给杨承业这里禀报了。
“清荷坊?”杨承业转着戴在手上的一串龙眼大的金丝黑发晶珠子,一时没弄懂沈瑞去一间制衣铺子有什么用意。
“清荷坊一直接着兴州的军衣生意,是不是这里头有什么渠道让沈三跟沈谦那里……”
龚全试探着小心提了出来,却马上被杨承业否定了:“不可能!沈谦盘根兴州多年,这清荷坊才起来一年,他哪用得着这样的商户来通信做事?你传我的话下去,继续盯紧沈三,小心他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龚全连忙应了,见杨承业没了别的吩咐,才把另外一件禀了出来:“今儿爷看到的那女子,小的也着人打听清楚了,是兴州杜鹏杜千户的嫡女,唤作杜柳,爷看……”
杨承业想起今天看到的那名肤白眉翠的美貌女子,明明是未嫁之女,偏偏体态有一段妩媚风流,嘴角不由浮起了一抹笑意:“杜千户的嫡女……原来叫做杜柳?果然是纤腰如柳……安排下去,这几天想办法……”
龚全忙点头,见杨承业再无吩咐了,这才躬身退了下去。杨承业起身掸了掸衣襟,见天色已经黑透了,唤了身边的小厮过来,打了灯笼大步往后园去了。
园景深处,一处假山石后面,原来青厚高大的砖墙上突兀地被人修了一道小小的角门,此时正半掩未关。杨承业几步从角门走过,片刻后已经身处另一座两进的小宅院里。
赵清婉刚沐浴过,寝衣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