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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为自己当初因着朱离赌气而不管不顾地替他易毒,第一次有了丝后悔。我的任性是不是真的伤害到了太多的人?
我刚要开口,却忽听水清扬语意一转:“你放心,无论是我,朱离,赵阔,甚至张义,都不会让你死的!”
说着他紧紧握了下我的手,然后收了药箱转身离开。
那一下很用力很用力,仿佛痛到我心里。
我抬手抹了下眼睛——这种欲盖弥彰的话,不像水清扬风格。
“好端端的,怎的又哭天抹泪的。”我没听到脚步声,就听到张义说话。这人上辈子一定是猫变的,走路没声,心思奇诡。
“应该不是因为你那位‘水大哥’欺负你了吧?不过,我看他出门时也是一付心思沉痛的模样,莫不是对前两天晚上的女人不满意,找你撒气了?”
我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张义道:“这个女子可是我特意从四十里外的清水镇找来的花魁,当然,跟你们京城的青楼女子比,是差远了,但在这种偏远的小镇,她也算上百里闻名的边城一枝花了……”
我刚要怒他作弄水清扬,恍然间明白定是姬暗河让他去找的,但听他话里话外兴灾乐祸的语气,不由叹道:“堂堂达丹部的王爷,竟沦为给人家拉皮条的地步,真是可怜。”
张义道:“我这个王爷给人当过下人,让人打过耳光、被人关过死牢,还与人通奸、淫人妻子, 这些事都做了,拉皮条又算得了什么……”
我终是怒道:“张义!”
“小人在,绣锦姑娘您吩咐。”他在我身后笑嘻嘻地应道。
我突然间什么都说不出。他肯留在边关,肯给姬暗河办事,肯替他去拉皮条,还不都是因为我,我在享受着他的关切之后,还有什么资格挖苦他?
张义一只手轻轻抚上我的后背。我一动,他另一只手迅速压住我的肩:“别逼我再像前两天一样点你穴道。”
我再叹息。这段时间每天上午水清扬会为我把脉、煎药、针灸,下午张义会用真气渡入我体内替我固元祛毒。他们俩就跟说好了一样,各做各的,从不碰面,但每天下午,水清扬都会找姬暗河,“陪”他巡视边关驻防,替守城将士治点头痛脑热的小病,张义则借机会点了两个照顾我的小姑娘的穴道,方便出入。
我知道他们是想在战事没来之前多帮我压制体内的毒(听水清扬的意思,如果能把毒性压制,至少眼睛可以看得见,跑路也比较方便),可是我知道张义前几日被水清扬所伤,伤势没好身体虚弱,所以极力抗拒他再为我耗费真气。
可这厮却毫不手软的地点了我的穴道替我疗伤,这是我第一次尝到被人点了穴道不能动不能言的滋味。
心中真的五味陈杂。当时在世子府的草棚里朱离也曾用点穴来威胁我替我疗治,告诉我被点了穴道的痛苦的情景恍如昨日,但我知道他只是吓唬我,可眼前这个人是真动得了手的,我也终于深刻体会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我不由苦笑,他连对我的好,都是让我不能推却的。
见不我语,张义手上渐渐用力,我只觉得一阵暖流自背心沿着身体缓缓游走,直到全身都暖了起来。这种暖意让我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仿佛回到了父亲怀抱中一样,很亲切很安全。
蓦地我觉得张义身体一紧,冷喝道:“谁?”
遇惊变
蓦地我觉得张义身体一紧,冷喝道:“谁?”
同时他的手掌离开我的身体,霍地站了起来。
片刻,我也听到了脚步声,不及反应,掀帘的声音夹杂着水清扬急切的声音传了进来:“张义,你快走!”
我从来没听到过水清扬这么急迫的声音,就算当初我们被萧战突袭,就算他受了重任,就算我在悬崖边上吊着,他都没这么慌张的声音。
我也急急起身,盯着水清扬的方向:“怎么了?”
“姬暗河似乎知道了你的身份!”水清扬只向着张义道,顿了片刻,却只听他忽然苦笑,“只怕来不及了。”
我大惊。常在河边走,早晚得被姬暗河瞧破。我感觉张义还站在一旁,不由推他:“那你还不快走!”
张义并未张口,一只手却忽然紧紧拉住了我。
忽听听水清扬猛地扑了过来,声音很大:“大胆狂徒,竟敢私闯守军营帐,还敢劫持绣锦姑娘,识实物便放开她不束手就擒!”
我一怔,还没弄明白状况,水清扬的剑已然出鞘,直指向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