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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斯·芬克和往常一样,一副无所不知的神情。我刚跨出房门,就在走廊里碰见了他。我们互致早安时,突然听到一声教堂的钟响。这是我第一次注意到这声音,悠远,但很清晰,从弗兰特布西大街方向传来。南方礼拜日那令人感动的怀旧情怀顿时涌上我的心头。这有些出乎我的意外,因为在我印象中,犹太教堂是没有钟楼的。我闭上眼睛,停了一会儿,听那钟声慢慢消逝,脑子里出现了潮汐镇那砖木结构的可爱的天主教堂,孩子们腿上装饰着花纹,手里拿着希伯来历史书和问答式的犹太教义,虔诚地来到长老会教堂演出。我睁开眼睛时,莫里斯解释说:“不,这不是犹太教堂,是德国新教教堂,就在教堂街和弗兰特布西大街上。他们只在礼拜日敲钟。有一次,他们做礼拜时,我正好路过那儿。他们一直在唱那首《基督爱我》的颂歌或这一类的东西。那些德国新教的女人很不错,但大部分看起来都需要输点血,变得肉感一点。”他淫猥地哼了一声,“那墓地也很不错。夏天那儿很凉快,有些放荡的犹太青年晚上到那儿去寻欢作乐。”
“布鲁克林好像什么人都有,是吗?”我问。
“对,什么宗教信徒都有。犹太人,爱尔兰人,意大利人,德国新教徒……什么人都有。战后还有很多黑人涌进这里,威廉斯堡、布郎斯威克、贝德福德斯塔卫森特等等都来了很多。他妈的猿猴。我就这样叫他们。伙计,我太恨他们了。猿猴!啊啊啊……”他咧开嘴,把牙齿尽可能地往外伸,扮了一个猴子的鬼脸。他这样做的时候,楼上苏菲的房间里传出汉德尔的《水的乐章》那庄严神圣的旋律,还隐约传来内森的笑声。
“我猜你已经见到了苏菲和内森。”莫里斯说。
我说:“是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见过了。”
“你觉得内森这人怎么样?他没有吓坏你吧?”那双无神的眼睛突然一亮,声音一下子变得神秘起来,“知道我对他的评语吗?他是假人,是那种活着的假人。”
“假人?”我说,“假人是什么?”
“唔,我也说不清,就是犹太教……应该怎么说呢?不是那种真的教徒,而是一种怪物,一种人造的怪物,就像弗兰克斯坦,明白吗?就是犹太教的教士们用粘土之类的东西做成的假人,但是你却控制不了他。我的意思是说,有时候他像平常人一样,没什么特别,但有时他就像他妈的怪物。这就是假人。这就是我对内森的评语。他的行为整个儿就是他妈的一个假人。”
我还是没有完全搞懂。我要莫里斯再详细阐述一下他的那套理论。
“唔,今天早上很早的时候,大概七点半或八点钟,我想你还在睡觉,我看见苏菲进了内森的房间。我的房间就在对面,所以看得很清楚。昨晚我听见他们打架了,所以我知道内森不在。猜猜我看见什么了?我看见苏菲在哭,声音很低,一直哭个不停。她进去时没关门,直接就躺下了。你猜她躺哪儿了?床上?不,就躺在他妈的地板上。她穿着睡衣,像个婴儿一样蜷曲着身体。我看了她好一会儿,有十分钟吧,也许有十五分钟那么久。我想她真是疯了,就那样睡在内森的房间里。突然,我听见街上有辆车开了过来,往窗外一看,是内森。他进来时你听见了吗?他弄出了很大的声音,又是跺脚又是摔门,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个不停。”
“不,我当时睡得正香。”我回答说,“能打扰我的声音只出在这儿——火山口,就像你所说的,从头顶上垂直传下来的,房间里其他地方的响动我听不见。谢天谢地!”
“也许吧。内森上楼后径直走到他的房间。他走进门,苏菲缩成一团躺在那儿。他走到她身边,站在那儿。她醒着。他说,……滚出去,你这婊子!……苏菲一言不发,就躺在那儿哭。内森又说:……你给我从这儿滚出去,婊子,我马上就要走了!……苏菲还是一言不发,一个劲儿地哭啊哭。这时内森说:……我数到三,婊子。要是你还不从这儿消失,我就把你这骚货踢个半死。……然后他开始数数。她仍然一动不动。于是他弯下身子,开始拚命打她。”
“她还是那样躺着?”我打断他。我真希望莫里斯没有告诉我这些。我的胃一阵翻腾。尽管我从来没有暴力倾向,但此时我差点就要冲上楼去,在《水的乐章》激昂欢快的旋律中,用椅子把他的脑浆打出来。“你是说那姑娘躺在那儿,他就那样打了她?”
“对啊。他不停地打她,下手很重,不停地抽她耳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