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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像出一根拐棍,一瘸一拐地跟着阿东往前走。
我真想说,天啊,阿东,你也太变态了吧。不过为了让他有拯救世界的信心,我始终憋着没有讲。 就在我对自己都快要失去信心的时候,阿东忽然又开始了他的布道。
他说:“你说,一个人老了以后,最终会发生什么事?”
“见上帝?”
他笑。“这种事,其实未必老了以后就会发生。有些人可能某天早晨一睁开眼睛或者只是在睡梦中就……所以,人永远无法预测到下一秒会发生的事情……”
“哇!你矛盾哦!你刚才还讲,昨天和今天一样,今天和明天一样。”
“这是两码事!”
“你又耍赖皮!”
“你听不听我讲完!”
我才没力气跟他吵,我没好气地说:“讲吧!”
阿东则快要被我气到吐血,一个故作深沉的人肯定最讨厌被一些白痴的话打断或者顶撞。他摇着脑袋已经完全找不到头绪了,他所幸用几句话总结说:“我就是想告诉你,既然你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何时会被打断,一旦打断,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像灰尘,人们很快就会把你忘掉,那……”
“你是不是又要意义意义个没完,你真罗嗦!”我冷不丁地打断他。
阿东震惊地看向我,因为他发现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对我而言,都像废话,根本引不起我一丝共鸣。
而我心里只想一脚踹向他的屁股对他说:“滚出去拯救你的世界吧!”
不过我又不敢这样做,对于个性阴沉又爱耍赖皮的阿东来说,我只能用连哄带骗的方式把他送走。
阿东却喊:“天呐,难道注定乔伊要变成一个白痴了嘛?!”
我说:“我还没有激动,你那么激动干吗?”
最多是不能沟通而已嘛。
我捏着下巴,慢慢地升空而起研究了一下整块回字型的建筑物。猛然间发现,我现在竟然能运用乔伊的身体飞翔了,不过来不及高兴,我顿时发现,这片无边无尽的回字型建筑物,用完一光年也没可能走出去。它的终点就在阿东的心里,而阿东只会意义个没完。
我想像出一个巨大的瓶子往这片谜宫上撒椒盐。阿东打着喷嚏喊:“你在干吗!”
“吃掉它们,就当你在吃椒盐饼干一样!”
“你发疯了!”
“你的梦里,你才是真正的老大。”这是我在小甜的梦中总结出来最好的经验。
“你就打算用这么幼稚的方法把我弄出去?让我啃房子?”
“对啊!” 死马当成活马医,让阿东随便啃一下也未尝不可。
“我算弄明白了,我和你就像鸡和鸭说话,我这一套你听不懂,你那一套我也搞不明白,我败给你了,田阿牛!”阿东大叹一声,说:“我还是出去吧,留在这里面对你才叫痛苦。”
他说完,开始倒吸冷气,面部表情像抽筋一样,随着脸颊渐渐地凹陷,他口中的吸力也越来越大,整片谜宫像从地上连根拔起一样,在飓风涡中挤压成碎片,全部被倒吸入阿东的肚子里。乃至我终于看到属于阿东的时间表盘,也被一起吸了进去,最后他打了个饱嗝,看着已经被大风吹走了形的我说:“好!老子去也!”
我想我就快被阿东吓到尿裤子了。
然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渐渐地消失而去。
终于,诡异的梦中世界就剩下我一个人。
我甚至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把阿东给送走了。
但毕竟还是,只剩下了……
我自己。
'忽然孤独'
终于只剩下我自己,梦中世界一派少有的清静。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小甜绕着我问新裙子好不好看,没有多多烧烤时弄出来的浓烟滚滚,更没有阿东在旁边叨叨。说到底,哪怕我现在满世界丢炸弹,炸到的也只有我自己。
如果潮涌而过的斑马群能听懂,如果贴在墙壁上的CD片能听懂,如果扎堆的仙人球能听懂,如果汪洋大海能听懂,如果啃着甘蔗的考拉能听懂,如果房间的四壁能听懂,如果乔伊的身体能听懂,我想我会笑的,而不是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月亮下流眼泪。
我最初梦境中单纯的东西全都回来了,因为凭我的大脑只能想到这一步,提着明黄色小矿灯的七个小矮人回家了,三只小猪的砖头房终于搭好了,还有灰姑娘的水晶鞋,还有睡美人的白马王子,他们都在进行着他们的故事,不需要别人帮忙,也会获得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