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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动!”他横抱起她,朝镖局的人说:“我看,让她坐马车吧,才能好好调息。”
“不要!”
“你不要也得要。”雷誉不容她反驳。
驼子老六眯着眼笑说:“小霜,你现在一定打不赢他,我劝你还是听他的话。”
小霜又嘟起嘴唇,看似不愿意被雷誉抱着走,其实她心里巴不得就让他这么抱着一直走下去。
她偷瞄了他石雕似的表情一眼,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从小,他就没对自己温柔过,虽早已习惯了,但总也希望他能够稍显柔情蜜意。
雷誉低头皱着眉问:“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心窝儿不舒服。”
他不禁担忧起来,正想叫住走在前头的驼子老六,小霜赶忙说:“你别烦六叔了,我没那么严重。”
雷誉不确定的看着她。
小霜心想,至少他对自己也是关心的,于是脸上浮起一抹笑意,“看你为我这么担忧,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是我打伤你的,我当然担心。”
“哦?照你这么说的话,假如打伤我的是别人,你就不担心了?”
他了解她又存心闹别扭,不耐烦的叹着气,没回答。
“所以,基本上你不是为我的生死担忧,只是不想当那个罪魁祸首?”
雷誉从来不想在口头上和她争,都是随她去说。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小霜自说自话,径直生起闷气。
她的结论过于偏颇,他无法容忍她扭曲他的人格,忍不住开口,“无论谁打伤你,我都会担心。”
“喔。”小霜一听他这么说,不禁又高兴起来,“那万一我被杀死了,你会为我杀了那个人报仇吗?”
雷誉真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皱起眉头道:“你别好端端的就说死,真不吉祥。”
“你快说嘛,万一我被杀死,你会不会替我报仇?就像刚刚,我很有可能会被一箭穿心,或者被你一刀砍死,假如是这样的话,你会怎样?以死谢罪?”
他想到刚才确实差那么一点就杀死她了,心不禁纠起,幸好没事,否则他怎么对得起简氏父女当年的救命及这八年来的养育之恩。然而以死谢罪……或许会吧,但是也得等他诛灭害他一家人的仇人再说。
“怎么?我的命不值得你抵吗?”小霜追问。其实她宁可自己有个万一,也不愿他发生什么差池,会这么逼问他只不过想明白,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够不够重。
“我会。”雷誉视死如归的回答,“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我……”
“放我下来。”
小霜忽然用力一挣,而他手一松,真让她挣脱了。
她气呼呼的撇过头,就算胸口真的还有些疼,也硬是忍住,脚步蹒跚的走向已腾出空位给她坐的马车。
雷誉想了半天,仍想不通自己到底哪儿又惹她不高兴。
过了乌鞘岭,他们赶着要在天黑前在黄河岸头的兰州扎营,顺便补给干粮。但因小霜胸口的气息本来就不顺,偏又生闷气导致郁积更重,只好住宿客栈休息,再熬几帖药为她疗治。
驼子老六端了碗热腾腾的黑浓药汁到她的房里。一进房见她下了床正在穿鞋,生气的斥骂,“你这丫头,叫你好好的躺两天,你却像只马蚤一样,动个不停。”
小霜就是闲不住,想到外头去逛逛,却还是被驼子老六逮个正着,于是淘气的吐着舌头笑说:“躺久了背会痛嘛。”
“你不把膻中穴郁积之气给排除,到时候心脉受损,看你除了躺还能做什么。”
“六叔,您在吓我是不是?”
“我干么吓你?吓你你又不会怕。呐,坐下来把药给喝了。”
小霜瞧着那黑漆漆的汤汁,迟疑的不敢动手。
“怎么,怕苦?”
“笑话!谁怕来着。”她取过药碗,咕噜咕噜一口就喝了。
驼子老六暗自偷笑,他比她的亲爹还更清楚她的脾气,她就是好强,激不得。“别喝得那么急,小心呛到了。”
喝得精光后,小霜大气都不敢吐,直等那股恶心的感觉渐渐消失后才敢咽口水。
天呀!这药可真苦,她暗暗吐舌。
“咦,雷誉呢?怎么不是他来伺候,打伤我的人可是他耶。”
“你怎么就是这么爱欺负他?”
“谁欺负谁,被打伤的人可是我耶。”
驼子老六忍不住摇头,“你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