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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那木珠弄出来,于是白白站了大半宿,眼见着窗纸都有些亮了,心中不由着急起来。
恰在这时,里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连雾与出来的陈金胜正巧打了个正面,他呆呆地眨了眨眼,陈金胜惊怒之下,一声暴喝:“什么人?”转而又认出他来:“连雾?!你不是已经死了?”
连雾嘻嘻地笑了起来,十分的不正经,道:“陈刮皮,你昧我宝贝,害我性命,今日小爷变成了鬼,找你偿命来了。”
陈金胜听罢不但不慌,反而猖狂大笑,无耻地道:“即便是如此,你又能奈我何?你一个小小的炼气弟子,陈爷看得上你的东西,是给你面子,你今日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我杀得了你一次,自然也杀得了你第二次,挫骨扬灰,魂飞魄散之事,陈爷向来做得也不少,熟门得很!”
他一摸储物袋,“锵锵”两声,两柄飞剑绕了个漂亮的弧线,一左一右地停在他身旁,剑刃闪着寒光,对准了连雾,只待陈金胜一瞬意动,就能将连雾戳个对穿,陈金胜洋洋自得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我适才突破筑基,你就送上门来练手,赶得倒真是巧,你既然如此盛情,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
连雾心中有些紧张起来,盯着陈金胜的动作,又瞄了瞄那两柄颤动的剑,陈金胜面上满是狰狞,暴喝一声,全力驱使着剑,挟着疾风流光般地刺向连雾,连雾暗暗叫糟,他手中除了那石头之外,空无一物,哪里抵挡得住,当机立断,将手中的黑石一股脑奋力砸过去,转身就跑。
陈金胜哪料到迎面飞来一块石头,随手将其挥开,再看时,连雾竟然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的神色顿时十分难看起来,本以为自己已经筑基,杀一介鬼魂不过易如反掌,哪想到,竟然让他逃了,这让原本信心满满的陈金胜好似劈头挨了一耳光,面上青黑一片,表情骤然变得暴戾起来。
再说连雾扔了石头之后,霎时觉得有一股力量从手中弹了出去,整个身子蓦然一轻,心口一凉,然后就看到那两柄飞剑已经当胸穿过,将自己的身体戳了两个洞,不过随即,那蓝色光芒就如同拨开了的水一般,自如地合拢,再也看不到任何痕迹。
连雾颇有些惊奇地盯着自己的胸口看了半天,然而并没有什么别的发现,暂时只知道普通法器对自己是无法造成伤害的,心下不由大定,转而看向地上被扔出去的那块黑石头,但是见陈金胜已经注意到它,也只好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去,再图他计了。
连雾在宗门内百无聊赖地又晃荡了几日,可以说是看尽了人世百态,宗门上下各人的龃龉争斗、阴谋手段一一收入眼底,不禁感叹,人心隔肚皮,紫气宗已经从内部开始朽坏,以前他在外门时尚且还好,虽然有些小勾当,但比起如今看到的,那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这些内门弟子、各堂管事甚至峰主长老,各自排挤打压,争夺功利,他心中有种莫名的预感,紫气宗只怕不会长久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再不复几百年前的辉煌。
他唏嘘不已,转而在心中惦念起陈金胜那块黑石头以及菩提珠串,每日时不时过去转悠几次,但是陈金胜显然已经有了防备,珠串戴在腕上,那石头收在储物袋里,日日不曾离身,没有丝毫的空子留给连雾。
连雾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那么冲动了,好歹抱着石头先跑为上啊……
尽管如此,连雾也没有放弃,他想着总有一日能有办法的,便继续在宗门游荡。
经过几日的时间,他意外地发现自身的蓝色光芒居然是可以控制的,比如他运念将蓝光聚集在脚上,走路时便会轻松许多,有时甚至能飘起来。
不过对于漂浮,他暂时还没有参透其中的奥秘,只觉得脚上提步的时候,偶尔会有一步轻过一步的感觉,这时只需要稳住心神,将自己放松,就能发现,脚下可以一步一步地迈到更高的地方,如同上台阶一样。
连雾走着走着就能玩的不亦乐乎,他慢慢地揣度其中的规律,并试图让自己能自如地漂浮起来,只不过暂时还未成功。
这一日,连雾正提脚往空中迈步,下方的小径来了几个人,作内门弟子打扮,一面走,一面窃窃私语着,神情颇有些幸灾乐祸。
连雾对此现象已经见怪不怪了,在宗内游荡的这些日子,不知碰到多少次这样的情况,早已没了之前的那种好奇。
这里大多数人都藏着些见不得人的心思,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算盘打得“噼啪”响,如同抢食的野兽似的。
连雾斟酌了半天,才用了这个形容词,对,就是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