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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想了想,还是叫来了几位丫头,准备去山里寻几颗现成的常青树立在门前,再弄几样绿色的盆栽,冬季里除了红枝当头的腊梅,没了别的花儿,只能多放一些绿色的景致,不至于一眼瞧去全是光秃秃的枯枝。书画本想阻止云浅上山,山路湿滑又陡峭,当心遇到危险,可看到云浅那副兴奋的劲头话到嘴边也没能说出口,只得跑去房里,将四夫人做的那件白色狐狸毛斗篷拿出来披在了云浅身上,一路不停的唠叨:“小姐,小心点。”往日静月跟着云浅身边时,从来都是吵吵闹闹的,不像书画这般死心眼,一双眼睛全神贯注的盯在她身上,除了这句小心点,哪还有时间想别的话来讨好她。山里本就冷清,包括云浅在内一行四人,三个丫头除了书画,其余的都没吭声,便越发的显得冷清,秋燕是因为与她不熟悉,找不到话题,而静月估计是因为这几日自己对她的态度,让她消沉了下去。细细一想,自从重生后,自己对她确实突然冷淡了许多,很多事都让书画替了她的份,这么做的原因也只有自己一人知道,这时候的静月怕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其中的原由。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是委屈了她。云浅回头看了一眼走在最后,兴致不高的静月说道:“静月,难得放松一回,讲一些趣事听听?”云浅一是想书画不要过于紧张自己,二是在路上有个人不停的说着话,气氛热闹些。静月讲的趣事,大多是从他处听来的真人真事,再加以自己的看法,或褒或贬,又或是嘲讽,都图了一个乐字。之前的自己不明白人生的冷暖和未知的跌宕起伏,难免会对话题中的一些人不理解,甚至鄙视,当时的她可谓是傲慢的性子,天真无知。断然不知人活一世,说不定自己突然那天就成了其中的笑话,前世嫁进候府后,那样的活法,想必静月也没少说给别人听。这番一想想,又没了兴致。但话已说出,静月也受宠若惊的走到了跟前,云浅便也没有阻止。果不其然,静月说到了云倾。在外人眼里,云倾那日的一句“全凭祖母做主”,就已经表明了立场,是要与云浅抢男人。静月能说起她,看得出来是想讨好云浅。“小姐的那件红色狐狸毛斗篷,想必是要不回来了。”静月说了一阵云倾母女的寒酸事迹,突然就提起来那件云浅的斗篷。云浅顿足愣了一瞬,那件斗篷本就没打算要了。“听倾姑娘房里的丫头说,倾姑娘睡觉的时候都要搂着那件斗篷,睡之前还要摸上一阵,喜欢得紧,全然就当是自己的了,可不知小姐也并没有说要送了她呢,她跟前的丫头听奴婢说起那斗篷并非小姐送给她的,个个都觉得很惊奇,都说她不要脸,什么都想和小姐抢。”静月说完见云浅的眉目皱了皱,便一时察觉自己的话里好像有些不妥,云倾抢什么都好,偏偏要与小姐抢卫世子,那就当真是没长眼晴了。“小姐,卫世子……”“小姐你看,那边好像有一些绿色。”不待静月说完,书画便打断了她的话,兴奋的指着前方一峡谷坡山的绿色小树。“过去瞧瞧。”云浅也看见了,她要找的就是这种东西。此时四人都是情绪高涨,免不得说话就大声了一些。“小姐,不得了了,你可真是好福气,这番飘了雪,又是深冬,峡谷里竟然还有花儿开着。”秋燕的脚步平时就要快一些,几个大步就跳到了山坡顶上,盯了峡谷一会儿,转过头就惊喜的对云浅说道。“当真?”云浅半信半疑的走了过去,往下一瞧,果然,入眼的除了绿油油的常青树,还有几款开的正旺的冬季花儿。白,黄的山茶花。颜色多彩的抓叶菊,红如火的一品红。这些要是摆在庄子前,一定会增添几分活力。“小姐,这么多,您是想取哪些?”秋燕先是将一颗拽野菊连根拔起,这才想起来得问问云浅,喜欢哪类的花儿。“选开的好的,都搬回去。”云浅想了一下,似乎现在除了庄子前,后院,还有前厅,都需要装饰。”小姐说的对,难得见到冬季里的花儿,都搬回去慢慢欣赏。”静月嘻嘻笑笑的说道,一时几个人都忙碌了起来,恨不得冲进峡谷里,将里面的花儿全都搬走。峡谷里突然的几道嬉笑声,让守在谷边上的一名正在抱着身子打瞌睡的小太监猛然睁开了眼睛。待看清谷里是几位姑娘竟然在偷花,正要上前阻止,突然脑瓜子动了动,想起了昨日太监小光所说的庄子里,他们未来的那位女主人。这荒山野岭的,几位姑娘能出现在这里,微微一想都知道是哪里来的。太监瞌睡是彻底的醒了,蹭着地上的残雪,攀着路边上的枯枝连滚带爬的赶回了道观。小六从外急匆匆地赶过来时,静王爷正在陪着客人下棋。靖王对面的客人一颗棋子正要落下,就见小六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一副非不得已不得不说的表情,客人看了一眼靖王依然平静的脸,不怒反笑。一般靖王会客之时,小六都很识相的守在门口,即便有事要通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