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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为阁下沏茶吧。”陈友谅站起来,脸上带着少年友善中稍稍有些腼腆的笑容,然后才仿佛忽然想起来的样子,道,“我叫梁有成,阁下觉得这名字如何?”
他一边说,一边端起茶壶。
那男子依然是微笑着,像模像样地评论道:“梁,栋梁者也。有成,则是……”
“啊呀!”陈友谅的手一颤,滚烫的茶水溅上了男子华贵的锦袍,浮现出一大块深色的印记。
“你……!”那男人的脸上怒色一闪而过。
说是迟那时快!一阵疾风闪过。只见陈友谅的手臂忽然被一个消瘦的男子给架住,陈友谅反射性地想扭身抵抗,膝盖却被重重地踢了一下,一般人恐怕就要跪了下去!幸好陈友谅也是个练家子,虽是在猝不及防之下,可下盘功夫还算扎实,总还是站挺了。
我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连带着身后的椅子也向后翻倒。
这家伙的保镖好厉害!
这几下兔起鹘落不过一瞬间,而我和那男子也迅速地反应了过来。他佯怒道:“你做什么?还不放开人家。”
那保镖听到后立即松了手,神色却也有些不满,看上去是因为这男人仿佛使唤奴隶一样的态度让他不太爽。
我用专业的眼光细细审视了这个身手矫健的保镖——他身形颀长消瘦,看上去没有多大力量的样子,特别是那一对手掌看上去极为骨感。他的面色苍白,像是常年不见天日所造成的,在这青楼金碧辉煌的灯火下显得有些朦胧不清。
那锦袍男子的面上立刻带起温和的微笑,对我和陈友谅赔罪连连。不过这赔罪也只不过是做个姿态罢了。虽然他嘴上友善,但似他这种上位者真给人低声下气是绝无可能的——你见过给下人赔罪的么?口不对心,也不过逢场作戏罢了。
逢场作戏……谁不会啊!
“阁下的手下身手不错嘛。”我颔首赞道,“不知师承何处?”
“这……”
“倒是我唐突了。”我不在意地笑笑。
“无妨。”那男子微笑道。
那保镖听到男子的首肯,沉默了一下,道:“我乃是百损道人门下。只是江湖草莽,说出来恐怕也无人知晓。”
他说对了。
我……的确不知道有这么一个门派。虽说是看过倚天屠龙记,那也仅限于电视剧罢了,这些细枝末节哪记得清楚。
“那不知这位师傅如何称呼?”我随口问道。
没等那个保镖开口,那男子就道,“他叫小鹤,仙鹤的鹤。”
说完,男子又拉着我们二人再次坐下,一同欣赏这未尽的歌舞。
这次与他寒暄的反倒是泼了他一身的陈友谅。我在一旁作蒙娜丽莎状微笑,心里却不由泛起了嘀咕。
虽然说大户人家有时一时兴起就会给家丁取名,这不足为奇,但是,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小鹤?
第 二 十 九 回
青楼一行无疑只是一个小插曲。
玩到深夜,与那神秘的锦衣男子告别后,双方便没有再有过交集。即使是多疑如陈友谅之辈,也只好承认那天的勾心斗角是自己无趣了。
就这样,我与陈友谅继续向武当行去,只不过一路上多了一人——正是武当七侠之一,张松溪。
行了数日,路过不少村镇,我终于发现一个现象,离武当山愈发近的小镇,居民的脸上似乎更能见着笑容,而流离失所的人们也更愿意往武当山的方向前去——或许在他们眼里,那些武艺高强的大侠们是救他们脱离苦海的唯一希望。每每说到此处,张松溪的神色总是有一分发自内心的骄傲。
如果让我来形容武当山的话,就是“不仅做出了品牌,还做出了品牌文化!”
暮色初上之际,我们三人一路爬山涉水风尘仆仆,终于来到了武当山的山脚。
我手在额头上搭凉棚状,仰视着这座巍峨的高山,内心一片开阔,只见【对武当山雄伟壮丽的景色描写一段】……
风轻轻吹过,天地间安静了几秒。
张松溪忍不住嘴角抽搐着上前,“敏君,我知道你对武当的敬仰之心,不过天色已晚,还是别远目了,上山罢。”
我放下手,脸上凝重的神色刹那间扭曲成囧字,悲鸣道:“为什么武林门派都喜欢建在山上啊……”
然后回头,看着从刚开始就一直若有所思的陈友谅,哭丧着脸抓住他的手:“陈友谅这次拜托你了,我体力差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