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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动作还真快。”虽然他毫不意外。
“你倒好,无影无踪个几天,做个记号,让我找,我就屁癫屁癫地来找你,你竟还说风凉话!”薛枫将手中提着的热烫新鲜豆汁扔给他。
赫凡准确无误地接住,在这么大的作用力下,豆汁仍一点都没从豆壶中淌溢出来。
阳光暖暖地,洒了满地。
薛枫说,“江南不能久呆了,那个人已经找到这里。”这些天,市街上贩子卖的动物全在笼子里乱窜,就是征兆。
赫凡不说话,喝着薛枫买来的豆汁。
薛枫挑眉,“很奇 怪{炫;书;网},你消失的这几日,街上的小乞儿竟然没挂牌子寻人了,这样看来,莫非……你消失的这几日就是去救那个病患?”
赫凡还是不说话。
薛枫急了,瞪他,“赫凡,你别给我装死,装深沉成吗?!”
赫凡将手中的瓷壶放下,他说,“我找到合适的心脏了。”
薛枫震住,沉吟着,“你还没有放弃?”
赫凡站起与薛枫平视,“我从来就没有一刻放弃过。”
“你疯了!”薛枫看不过赫凡的固执。
赫凡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晃,他驳斥,“我没疯!我用雪生莲护住她的心脉,让她沉睡,减缓她的心脏衰竭,就是为了找到合适的心脏!找了将近三年,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老天给了我一道光,现在,终于让我找到了一颗一定会适合她的心脏!我与耿诺悟觉寺的三年之约只剩下一个月了,届时,我就可以为她换心,而不是看着她慢慢死去!”
“我记得我们当年艺成下山,与师父告别时,师父对我们说了一句话。师父说,你们这一步踏下去,就踏进了忙碌的世俗红尘,自此,就永远别再回头了。因为即使回了头,也绝非前身。”薛枫的墨眸掠过黯影,他的音量提高了些,“生死有命,你怎么可以拿另一个人还在跳动着的心脏换到殷桃身上?!更何况,由始至终,殷桃爱的人就不是你,而是耿诺!你这么执迷不悟有什么好处?!你又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三年还不够让你清醒吗?!”
手一挥,紫色衣袂一摆,树叶纷纷下坠。
“那些用不着你操心!”赫凡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情绪波动。
“不用我操心!”薛枫笑了,自嘲一笑。
一道风急速掠过耳畔,只留薛枫淡淡回音萦绕,“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随便你!我才懒得管!”
风徐徐,赫凡俊美的五官紧绷着,愈见深沉。
看不清对方,有时候是因为彼此离得太远了,有时候却是因为离得太近了。
可恨,可恼。
又可悲。
纪双双一直跟在薛枫身旁。
薛枫即使生气,即使气恼,仍没忘记放缓脚步让她追随。
风儿扫过树梢轻轻作响,他们并肩而行。
经过连日跋涉,他们的脚步仍然轻浅而坚定,宁谧而沉稳。
一切都那么自然。
在大自然中,风动,云飘,阳照,雨下,这是自然。
下雨了,充沛的雨水浸润着青翠的绿地上那鲜艳美丽的花瓣。
“我在这等你,我允许你有秘密。”纪双双笑。
“我没有秘密,你想知道,你问,我都可以说。”薛枫说。
“我还是觉得那应该是秘密。”纪双双说,“算了,做人该自量,你与你的挚友之间的秘密,就算你愿意,我也不该好奇地去窥探,那是对你的尊重,也是对赫大哥的尊重,不是吗?”
“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他故意调侃她,虽然,他一直就知道,她固然有些小姐脾气,却是善解人意的。
“臭枫,你什么意思?”摆明了在贬她,说她经常不善解人意。
他的目光一下子沉下来,“等我。”
她轻轻点头。
无需刻意言语,无需刻意解释,这就是默契。
他转身,跨步,默然而行,由候在门边的小门僮引进。
木窗吹来夹雨凉风。
她调回视线,目光被窗外的一只红色蜻蜓吸引。
一只红色的蜻蜓穿雨而来,收起湿漉漉的翅膀直贯而下,头上尾下地停在菊色花瓣上。
红色……
她以前不知道他为何总是身着红色。
那是薛枫去江南的隔日,钱生金对她说,“纪姑娘,我帮你备马车,请你去追枫少吧?我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