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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她以自己对苏彦全心的感情为证,希望小柒劝说苏彦不要南下,不管尉迟无鉴到底出于什么样的心思,他终将是苏彦最大的对手,皇帝忌讳苏彦,必要扶植新的势力与他抗衡。苏彦权倾朝野,并不是一两日间说走就能走的。
如今她的父亲身体每况愈下,若是父亲大限之后,便不能再帮助苏彦,到时候情况就会不容乐观。
为了苏彦和大梁安康,为了他们能够幸福地生活,刘霖帆希望她能劝苏彦不要南下。
看着这封信,小柒五味杂陈。
苏彦说带她走,能吗?有哪一个手握重权的大臣是能够全身而退的?
小柒心急火燎之际,苏彦和盅儿一前一后回家。
“苏彦!”小柒一听人说爷回来了立刻起身往外迎,不小心踩了裙摆加上腿脚虚软“扑通”一下子摔在地上。
玳瑁立刻来扶她,苏彦抢先一步将她抱了起来。
看着她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颊,苏彦眉头蹙了起来,“怎么回事?”
小柒抓紧了他的手臂,“我知道了!”
苏彦拧眉,心头一沉,却什么都没说只将她抱进房内。
月亮早已经爬过中天挂到西边梧桐树浓郁的冠盖后去,室内灯光明亮,粗短的白烛在淡粉色的纱罩里轻轻燃烧,火光摇曳。
小柒坐在榻上双手抱膝,下巴搁在膝盖上看着一边正在看刘霖帆那封信的苏彦。他一言不发,浓密的长睫在灯影里有规律地一下下轻颤,她看不透他,不知道他如何想。
看完信他依然支在案几上一言不发。小柒终于忍不住,爬到他身后,“苏彦!”
苏彦回头看她,目光里有着探究。
“他不会跟你争的,尉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她紧张地看着他。
苏彦淡淡地哦了一声,“真的吗?”
小柒立刻点头,“我保证!”
苏彦失笑,伸臂将她揽入怀中,“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小柒脸红了一下,却依然坚定地看着他,“反正尉迟不会!”
苏彦便不再说话,身体歪在靠栏上,抱着她闭目休憩,“累了,睡吧!”
小柒哪里睡得着,他却不容反驳,用力地将她楼在胸前。
她一夜难眠,鸡叫方迷迷糊糊睡着,醒过来又是日上三竿,赶忙起来更衣洗漱,发现苏彦竟然坐在外间静静地等她。
他穿着素色无任何花纹的锦衣,雪白如茧,衬得他越发沉静俊朗,回京城后小柒第一次见他如此随意,不禁呆了一下。
梳妆的时候,他从玳瑁手里接过镂雕花纹的玉梳帮她梳顺了墨黑的发丝,盘了个俏皮的侧翻髻,插上金簪、金钿等头饰。
若是往常小柒定要与他闹,笑话他会梳头之类,今日却只定定地看着铜镜里他修长白玉一样的手指在如墨的发丝里灵活地翻飞,半晌才说,“王爷拿剑和笔的手竟然也会梳头,真是匪夷所思!”
苏彦看了片刻,又从妆奁盒里寻出一只雕刻折枝花的玉梳,顺手插在她的发髻间。
小柒愣了一下,“你把梳子查在头上作甚?”
苏彦淡笑,附耳低声道,“以前看过一本书,上面说有个妇人爱美,每日要花一大半的时间用来打扮,她的丈夫非常宠爱她,不仅不加以约束还时常帮助她一起研究胭脂水粉,金钗步摇之类的首饰,现今市面上卖的许多便是他们夫妇做出来的样子。妇人出门随身携带铜镜和梳子,放在身上不便。丈夫便替她拿主意,将梳子插于头上,铜镜挂于腰侧,后来被人竞相模仿!”
小柒嗤了一声,“我才不信,我们女人都未听说,你哪里会知道!”
“这就是有名的插梳佩镜,只不过上一朝的皇帝姓舒,皇后闺名佩镜,所以便取消了这样的称呼打扮而已。”
小柒不以为然,“一个大男人整日做这些,确实不妥!”
苏彦一手挑住她的下颌,一手执起修好形状的细长黛笔,轻轻地帮她扫了一下眉尾,淡笑道,“等我们离开这里,除了种地捉鱼,每日也只能给你画眉梳妆了!”
小柒脸颊红透,微低了眼,“看不出你每日正正经经的,这些倒是会做!”
苏彦笑了笑,指端沾了上好的玫瑰唇脂,轻轻地替她点了,他靠的极尽,温热的气息呼在她的脸颊上,虽然已是最亲密的关系,她还是忍不住面红心跳。
“对你,本王做的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