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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是个会低头的,不过也算她运道好,正巧皇帝书案上的茶杯空着,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他倒了茶,又把砚台给他摆正,见皇帝仍不说话,也就跟着静默。
东方止自认不是个好脾气的,历经生死,手上沾着无数人命的人不会有温润如玉的性子,他强压着自己的脾气,却在这样如致命般沉默的时候仍见她半点不慌张。东方止被她气的发笑,将镇纸挪了个方向,也不看她,只问:
“今天过来做什么?”
虞素见他不生气了,见好就收,行了个礼便道:
“今儿一早上妾宫里的下人就都在恭喜妾,仔细一打听才知道皇上下了恩旨,妾虽然还未能领旨,却还是打算先来给皇上您谢恩。”
老实说,东方止少见虞素跟人低头。不过她那样的会看局势,也必定明白自己今非昔比,不知怎的,他竟替她生出一种凄凉之感。
“你本来就该当如此,又何必专程过来道谢。”
皇帝脸也变的太快,她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难免语塞。好在气氛已然不像之前那般尴尬,虞素眨了眨眼睛,见皇帝跟他客气,知道他这是不生气了,就笑嘻嘻地说:
“皇上上次说到想赏明珍二字给妾做封号,妾觉得这两个字,不妥。”
那镇纸摆的不正,虞素瞧着不舒服,就又自己往前走了两步。她低头的样子甚是娴静,东方止并非崇尚红袖添香夜伴读的人,此时却也有了旖旎幻想。人便是如此,你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她纵是在旁人眼中再动人也显得寻常,但当你惦记上的时候,即使是最最平常的一低头,也会让你觉得无限温柔;无情也动人的温柔。
虞素没那么多心思,她一边替他摆镇纸,放折子,一边想着措辞。总不能大刺刺地说皇上我觉得你文化水平低明珍两个字难听的很跟没读过书似的,要知道她这人嚣张是嚣张,但也不蠢。
“馥华二字,你觉得如何?”
虞素听了便扶额。富华,叫福喜好不好,又喜庆又吉祥,但她将将得罪过皇帝一回,可不想再有第二次。东方止从来知道她挑剔,却没想她对于徽号也讲究的很,见她如此,东方止便想着随了她也便罢了。
只以后,可万万不能再这般,唔,他也不求她能乖顺听话,但总归,总归得让她温柔一点儿,一点儿也就罢了。
皇帝尚做着他的春秋大梦,就见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道:
“皇上,和妃娘娘说要打死元充衣,还说虞贵嫔纵着人狐媚惑主,要拿虞贵嫔是问。”
东方止本来还算温柔的眼神突然蹦出幽冷的光晕,他嘴角噙着笑,面上却冷的不行。那弑杀之气瞬间显露无疑,明明是满室的甜香,她却在那香气里头,问着了丝丝缕缕的血腥气。虞素将垂着的那缕长发别在耳后,瞧了那跪在地上的内监一眼,她尚未说话,就听皇帝道:
“她既要拿人,就着人引她去明福宫。”
何吕瞬间便听懂了东方止话里的深意,见那小太监尤听的云里雾里,他怕皇上恼了,便踢了那小太监一脚,又说:
“不必拦着,让娘娘去明福宫拿人便是,皇上不知道这事,你也没来过。还不快滚?”
小太监知道何吕是在提点他,又磕了个头,连跑带爬的出了宣室殿。何吕尚能明白皇帝的意思,更遑论虞素,等那小太监走了,便问他:
“和妃娘娘本就是小孩子脾气,皇上这般纵着,若是将明福宫上下砸了个干净,妾晚上住哪儿?”
“左不过要搬走,又有什么打紧。”
虞素想说里头还有好些好东西呢,不过转念一想,东西有什么打紧,明福宫里尽数是她的人,和妃砸东西便也罢了,若是要打杀那些奴才,可得不偿失。
忠仆难得啊。
便又道:
“皇上只在这儿看着折子,妾得先回去了,回头和妃娘娘闹到一半还等不着正主,怕是要拿妾宫里的下人撒气了呢。”
“朕与你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们黄桑还是很拽狂的2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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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剪梅(三)
虞素听了皇帝的话,难免有些明白不过来。皇帝这是要给她做脸面呢,不过细想,公孙一党如此的不老实,皇帝不喜欢和妃,自然要跟她同仇敌忾。
其实她很喜欢这样的热闹,深宫寂寂,她不必取悦皇帝,不必嫉妒旁人,这样的日子虽然悠哉,却没甚趣味;且她从来不是个闲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