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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锋一时语塞,憋了个大红脸:“这个……这个了半天,”回不上话。
王老夫人寸步不让,挖苦道:“羊还有跪乳之恩,当今社会,有的枉披了张人皮,难道他的良心叫狗叼了?”
刁锋清楚她指桑骂愧,脸青一阵红一阵,思谋半天,似抓住了理:“伯母,这是革命,决不是你我私事,我想这个道理不用解释,你个人缺什么,我力所能及,全力支持。”
“我啥也不缺,缺的是正义,真理。”他不提革命二字还罢了,王老夫人一听:“刁锋,别在我面前耍花枪,卖狗皮膏药,我问你,当年我丈夫为你而死,是为了革命,还是私事?”
刁锋被问得张口结舌,清楚王坚与那些人是一伙,又无懈可击,怕她说出更难听话,下不了台,狠了狠心,毫不情愿地:“我 给王闯主任谈下,总该行了吧?”
不想,刁锋有他的小九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遗患无穷。便与王闯演了个红黑脸,暗中指示王闯:牛棚可免,改造不能放松,打扫厕所,给他画地为牢,一天三签到,叫他难以脱身,免上窜下跳,为那伙人通风报信搞翻案。
王坚张罗罢白明老母后事,与母亲商定,把两个孩子接到家,少许安慰下白明、肖冰的心,。不料,李承斌家保姆姚嫂却说:“你已经负担不轻了,把他们再接进家,惹恼王闯那条疯狗,会拼死咬你,若再失去‘自由’,好多事儿谁伸得手,反正李院长夫妇已被揪去,我个农村老婆子,量他不敢怎么样,让孩子一块来,和李辉、李煌也是个伴儿,老人有空,教他们学习就行了。”
王坚对这位质朴、厚道、仗义的农家女,从内心敬佩、尊重,歉疚地:“姚嫂,这太难为你了,我只有替白明、肖冰兄嫂先谢谢你,千万注意身体。”不觉洒下两行热泪。
“王书记,你放心,我身子骨硬着呢,还等着瞧那些挨千刀下场哩,好人终有好报,我就不信乌云没散的时候。”
姚嫂无儿无女,孤身一人,要说早年由张军夫妇介绍来李承斌家当保姆,为挣钱糊口,随着李承斌夫妇一连串遭遇与不幸,一切看在眼里,她善恶分明,是与非心里雪亮,一种正义感驱使,不知不觉溶入这个家庭,且成了不可或缺的主心骨,当家人,尤其*以来,李承斌夫妇遭劫,一切重担,全落到她身上,两个孩子“伯母、伯母”的喊着,不离不弃,早改变了自己身份,支撑着这个家。一个月二十元生活费,她宁肯喝稀粥,拣菜叶,也要两个孩子尽量吃好。每当孩子象羔羊般在她身旁睡下,有时整夜合不上眼。她不明白,为啥好人得不到好报,坏人耀武扬威,毕竟是共产*呀?这世道终不会长久。
上山下乡开始后,李辉、白云随着下乡人流,远走天涯,连父母一面都难得一见,她昼缝夜补,把两个孩子能得到的东西,尽数带去。再三叮嘱:“到了那里,一定给伯母来信,少出门,多看书,学会吃亏和忍耐,沉默是金,这是我,也是你们父母一再安置的话,致于你们小弟,有我老人在一天,决不让他们受屈。”
李辉、白云几次扑进老人怀里,难分难舍情景,令人锥心刺骨。
“至于你们父母。”老人擦着眼泪:“我是小山镇人,当年枪林弹雨都不惧,建国后,引泉修渠建电站,送医下乡,他们是啥人,乡亲们一清二楚,相信,父母是革命的,就一百个放心上路吧。”
自李辉、白云下乡后,身边只有李煌和白亮两个孩子,自懂事起,就在别的孩子喊着“狗崽子”声中长大,他们不清楚,为啥与同龄人不一样,任人辱骂和欺凌?什么黑五类,(45)孝子贤孙的,轻则指着鼻子骂,重则用石块追着砸,从小 就不学自通养成骂不敢还口,挨打就跑的自悲人生。为此,很少出门,也不敢出门,靠王老夫人辅导学习,苦挨风霜,度着不知啥叫童年时日。
这天,姚嫂身子稍有不适,让李煌去买五角钱菜,白亮不放心,相依而去。不料,刚称好菜,伸手交钱时,被几个烂子围住,其中个嘴歪眼斜十六、七岁小青年,猛夺去钱:“好个狗崽子,孝敬了爷爷。”
李煌扑上去抢钱:“这是我买菜用的,你们不能要。”
“买菜?”斜眼小青年奚落道:“一个黑五类还吃菜?饿死少个反革命。”
李煌不敢争辩,只是死死捉住那只抢钱的手不丢:“还我钱,你还我钱。”
不防,斜眼小青年照李煌就是一拳:“狗崽子,想翻天?”
李煌立时口鼻出血,但死死抓住那只手不放。
这斜眼青年抽不回手,高喊:“老子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