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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敷衍道,“你私下资助娘家的财物难道还不够多么?”
把她吓出一身冷汗。
至此她也算是明白了,对于她这个占了丁夫人屋子的女人,丈夫嘴上不说,心里却总要压着继室一头,好让所有人明白,继室不同于原配。
扶正还是曹操自己的意思,明面着看,她是胜者,实则做了正室后,她说的话反倒比不上原来中听了。
也不知道份位和丈夫的信任比起来,哪个对她更有利了。
索性只能指望着儿子们,好在如今曹操的三个最年长的儿子都是她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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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甄氏刚从婆母卞夫人处退出来。
回到自家,不由被曹丕追问道,“怎么样,母亲说了什么?”
甄氏摇摇头,“阿母说,仓舒公子自去了,相公心里不好受,前日那位环夫人还哭闹来着。”
曹丕一挑眉,继续听她说。
“您也别把前日相公的话放到心里去,任是环夫人再得宠又如何了?如今仓舒小公子走了,她再是吵闹,相公还不是一点不含糊地把姑娘送宫里去了?”
说着说着,甄氏自己也可怜起环夫人了。
都说她是个宠姬,可这个宠也实在太薄了。明眼人都看得出,若不是因为生了个神童曹冲,丞相府中从不缺鲜花美人。
亲儿子才刚死,做娘的当然揪心要哭,环夫人其时也不过二十多岁,但她的这个哭闹却比不上丁夫人在曹昂死了后的哭闹,便是丁夫人,最后也回了娘家。曹操对个小老婆更是不甩面子,环夫人要哭闹?好,直接把她亲生的女儿曹宪去给天子为宫婢。
那个天子自身都难保,对曹氏又有恨,这个女儿送去和终身送去做老姑子也差不多了。
甄氏还在心有戚戚焉,曹丕却是问重点,“母亲还道如何?”
“老夫人说眼下这时候还望诸公子们皆安宁,不生事便好。”
曹丕冷笑。
吓得甄氏不知如何言语,“公子您……”
“我没事。”他这个母亲啊!
是想让他这个长子老实地被父亲训斥得狗血淋头,压力却都由他来挡。
他要安分,然而背后,他那几个同母出的弟弟们却可以“不安分”,肆意挖他的墙角!
还都是一母同胞。
“这些我都知道了。”曹丕阴沉着脸应下,又对妻子缓和下表情,“阿洛,委屈你去母亲那儿侍奉了。”
“您是我的夫君,只要您好,我做这些又都是愿意的。”甄氏温柔地回道。
诸子争储,或许也便只有身边这一朵解语花才能宁静他的心神了。
到底男人还是要有些担当。
曹丕别过爱妻,“晚些再回来,现下我正该去找了季重。”
出门着屐,外罩了皂褶儿便走了。
这一年对他来说真不是个好年头。
火烧赤壁已是上一年腊月的事了,月初战败,月中残兵逃亡,死伤者过半,逃得出的十之一二。
这样的惨重伤亡后,十多天后的新年也过得惨淡无比。
对于曹操而言,宛城战失去了长子曹昂,赤壁战则再次失去了中意的继承人曹冲,其苦郁不下于赤壁失败的原本意义。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人生莫大悲哀。
命大好不容易再次从战败中逃出的曹丕,却再次被曹操迁怒。
上一次父亲好歹知道大哥之死与自己无关,这一次是新仇旧恨,言语满含怒憎:“别以为仓舒死了,你们兄弟几个就有了机会。”
对卞夫人所生之子皆是怒斥,首当其冲,被怨恨最多的便是曹丕。
长子难为。
对于父亲的这份霸业,理智的想,他也并不是没有惧怕过承业争储之途的艰难,然而一个人处在一个位子,进是种困难,退也是困难。
他可以不争业,他可以想做个富贵闲人,然而作为长子的这个身份,别说争嗣的时候是弟弟们的一个阻碍,将来上位的要不是他,铁定要被弟弟们收拾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时势造英雄,或者说,时势逼英雄。
曹彰身边的多是掌兵权的武将,曹植这货形象好,外表的欺骗性较大,身边笼络了一批世家“名士”。
对于两个声势浩大的弟弟,曹丕的**们这会儿还真的只是小猫三两只:吴质,陈群,勉强再算上一个朱铄。
在这种情况下,河内名门出身的司马懿的加入让曹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