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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耻辱!
同时也感到恐惧……老天竟然如此戏弄于他,他从来不相信神,现在他叹息造化弄人!
“大共工天纵英才,连洪水都屈服在您的脚下,却在这条小山沟里差点溺水,岂不可叹可笑……”只见一个灰衣人牵着一匹枣红马,嘴里叼着一根枯干的柳枝,满脸嘲弄的神色倚在一棵不远的树上望着他,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
“你……”共工盛怒之下疾步向前,一把揪住那人的胸襟,一用力就把他举过头顶,喝道:“如果不是你柳渊设谋害我,我共工何来今日之辱!”
“时间不对!方法不对!用人不对!所以根本不对……能怪我吗?”柳渊面无惧色,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呵呵”笑道。
“何谓时间不对?!”共工怒道:“今日你如果不说出个道理,我宰了你祭祀天吴!”
“哈哈哈……”柳渊笑道:“我柳渊在大瑞暝麾下执掌神符,大共工想要杀我恐怕不易吧?”
“我杀你易如踩死一只蝼蚁……”共工嗤之以鼻,只是,四顾之下,手劲已经慢慢松了下来,他看见十几个黑衣人已经排成半圆状向他围过来,而他的随从却被他刚才的暴怒吓得远远地避开。
柳渊双脚着地,优雅自如地拍拍胸衣,轻轻向后面做了个手势,十几个黑衣人又迅速隐入后面的树林里。
“大共工,少典的有熊部正值如日中天之时,与榆罔又是骨血相连,您这个时候去找他支持你废黜他儿子,嘿嘿……这无异于火中添薪,让他们父子更加心手相连,是为时间不对!”柳渊说道:“其次,大瑞暝给您的虎符也是想助您一臂之力,并不是送给您把玩的。您应该体察大瑞暝的一片深意,至于怎么用嘛……就是您的事了,您该好好想想!”
“哦……”共工幡然大悟,心里不禁暗暗点头,嘴里却说道:“哼!说下去,用人哪里出错了,说错了同样不饶你!”
“人嘛,呵呵……”柳渊冷笑了几声说道:“问问您的亚父吧,您的行踪一早已经泄密了!”又指指向他们跑过来的苍裕说道:“告辞了,省得柳渊再次枉做小人……”说罢,转身离去。
苍裕对于柳渊的出现并不感到特别奇怪,他慢慢地走近共工,注视着共工。其实,有些话是不用说也能表达出来的,他了解共工,甚于共工了解自己本身。人本来就是一种了解别人多过于了解自己的动物。苍裕知道,这并不是造成共工不能继位大神农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只是在于他不但不了解自己,甚至不愿意去了解别人,他只选择自己愿意听的事情听,愿意看的事情看。所以,他佩服七世神农,也许帝哀生前做错了很多事情,在功业上并不能超越他的父辈,但是,在选择继承者方面他的确有独到的眼光,当凭着这一点眼光,他就能千古!
他和共工并肩站着,看着他阴沉的脸色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共工,苍裕追随您大概有二十几年吧,二十几年来,你我总是无所不谈、推心置腹,实在想不到彼此之间也有分离的一刻!”
“先生要走……”一句话还没有说全,共工已经后悔,他不想让苍裕听出自己有挽留之意,但又不想原谅这个已经背叛他的先生或者是曾经的朋友。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把脸别了过去。
对于共工的反应苍裕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脸色已经由失望转为悲伤,毕竟已有二十几年的情分啊,他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颤抖着朝共工深深一揖,说道:“苍裕一走,以后恐无再见之日,临别之前请大共工再听我一言,请相信苍裕与大共工始终忧戚与共,而且从未做出一件有损大共工之事。还有,帝哀临终之前曾对苍裕言道,如大共工心有不平,务必前往白鹿原一趟!话已至此,珍重、告辞……”
真的让他走吗?共工转了好几个念头,他转过身去,看着苍裕离去的背影,内心百感交集,只要他伸出手,他就能挽留这一位曾经忠心耿耿的老人。可是,在他的心里,这时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二十几年来,你对苍裕言听计从,现在开始,也该让自己做一回主吧!”
手,没有伸出去就注定再一次停留在半空之中。
苍裕走了,去哪里共工不想知道。这几天他过得很逍遥,紧皱的眉头舒张开了,淤积在心里将近一年的郁闷也终于完全释放,他想象着自己象天上翱翔的一只苍鹰,一切只能屈服在他的双翼之下。任姒,他是不准备跟她辞行了,至于白鹿原在哪里,他印象里好象去过,但是现在实在想不起,可这有什么所谓呢?帝哀已经死了,苍裕也走了……他有点止不住内心的狂喜,如果不是身边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