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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也就忘记了。可是,我忘不掉,他如父亲一般养大我,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亲人……”
一阵猛烈的咳嗽,鲜血从口中溢出。
天渐渐亮了。
那人的脸苍白,茫然的看向前路,眼中闪动著光芒,似凄凉似怀念。
白惜晚心中不忍,轻声道:“你的药呢,我帮你再上一些。”
那人摇摇头,道:“昨晚已经用光了。”
“现在怎麽办?”白惜晚很後悔出门的时候没带点伤药在身上,这人伤势虽重,此刻如果有药总能拖一拖。
“带我回去,我有个结拜兄弟,就在前面那座山上,你沿著这条路走到一块巨石旁,沿小路上去便是。”那人声音很虚弱。
此处一片荒凉,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白惜晚小心将他扶上马,跨坐到他身後,将人揽在身前,慢慢向前行去。
走了小半天,还没有看到巨石。低头想问,却见他双目紧闭,想是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又走了一会,终於看到路边一块巨石,白惜晚高兴的喊了一声。那人悠悠的睁开眼,唇角浮起一抹浅笑,须臾双眼又合上。
白惜晚心中隐隐觉得不妙,催著马走上上山小道。日中时分,终於遥遥望见一片绿荫掩映中露出几栋房屋。
策马走近,已有几人远远跑来,当先是一名彪形大汉,留著络腮胡子。一见白惜晚怀中的人,大惊失色,吼道:“我兄弟怎麽了?你是何人?”
白惜晚终於放下心来,道:“他受了伤,让我送他回来。”话音刚落,几人围了上来,白惜晚小心将人扶住,让他们抱下马去。自己也下了马,跟了进去。
几栋房屋围成一座院子,不算很大,也不小,估摸可以住二十几人。白惜晚将马拴在院子门口,跟著那几人走到中间一栋房子里,见他们慌成一团,自己也帮不上什麽,只得站在一旁看著床上的人。昨夜相识,缘分已深,却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一个穿著布衣长衫的人一边把脉一边摇头。给他喂下几粒药丸,又在伤处涂上药,缠好绷带。站起身对大汉小声道:“凶多吉少,尽人事罢了。”说罢眼眶微红。大汉面露哀伤,差点流泪。转身看见白惜晚,惭愧道:“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你送了我家兄弟回来,就是我的恩人,理当报答。”
白惜晚有些不自然,道:“我偶然在客栈遇到他,顺便送他回来而已。算不上什麽,他伤势太重,我……”想起方才凶多吉少的话,白惜晚心中十分不忍。
大汉朝白惜晚鞠了一躬,道:“大恩不言谢。我家兄弟昨日去见仇人,想来十分凶险,小兄弟能将他带回来,在下万分感动。请在此多住几日吧。”
白惜晚反正也没处可去,便不推辞,让人带去洗漱,吃了一点东西。日已西沈,正担忧著,大汉便急急赶来,道:“我家兄弟想见你。”
白惜晚走进房间的时候,其余人都退了出去。那人静静躺在床上,气息十分微弱。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那人微微睁开眼,虚弱道:“谢谢你带我回来……我死後,请你帮我把这把剑还给南宫醉。”瞄向床头放著的长剑,白惜晚点头。
那人又缓缓道:“那天我用这把剑杀他的时候,他哭了,我从没见过他哭……我慌了,转身就走,他死死拉住我,抽出插在胸口的剑,握到我手里,到死都没放开。我明白他想让我记著他。”
“如果有下一世,我和他做亲父子多好。”抬眼看著白惜晚,眼神恳切:“你说,真的会有下一世吗?”
白惜晚握住他的手,苍白,微凉。点了点头,道:“有的。”
只是下一世就算还遇得见,你也再不记得他,他也再不记得你。
“谢谢你……这些话我从来没对人说过,现在终於说出来了,可以放下了……”双目慢慢合上,再也没有睁开。
白惜晚将他的手放回被中,替他盖好。缓缓道:“他爱你,只是这爱却伤了你……下一世别这麽苦了,如果还能遇到我,我一定帮你。”
下葬那天,下雨,白惜晚站在坟前,墓碑上刻著“南宫乐 之墓”。
南宫乐,原来你叫南宫乐。给你取名的人一定希望你一直都很快乐。
大汉名叫林秀,武艺平平,混迹江湖时被南宫乐救过一命。後来两人流落到此地,与当地一群蛮匪混成了兄弟,便长居在此。不外出“干活”的时候,也种著几亩地。那家重行客栈也是他们开的,平时是南宫乐带著几个武艺好的兄弟在打理。
也许南宫乐是想一